第七百三十章,看望老兵(2 / 2)

侯门纪事 淼仔 4821 字 1个月前

袁训和镇南老王在一起,在加寿的车旁。扬鞭没见怎么样,就带出杀伐战场的舞动风云:“这里给孩子们骑马最好,这地松软不会摔跤。”

元皓就惊天动地嚷嚷:“坏蛋舅舅,元皓要骑马!”惹得他的祖父一阵大笑:“听风你就来阵儿雨。”

坏蛋舅舅用马鞭子戏弄的捅上一下,正中元皓鼓肚皮。元皓哈哈笑着,往后倒在加寿怀里,努力的再爬出来,继续张开手臂:“把我的小马儿牵过来。”

“我也要。”

“还有我。”

好孩子和韩正经跟着不甘示弱,小红已经让禇大路叫到地上走着,听到这一句,也迫不及待,走到她的小马前面,禇大路帮着她爬上去。

“孩子们,我说的是明天骑马,这会子咱们先寻人,找到了安顿下来,有农家菜呢,咱们就吃。没有呢,咱们就吃自己的。大睡一觉,明天在这沙地上好好的骑。”袁训略提嗓音,方便把孩子们笑声压下去,而又让他们听到,四面又空旷,中气即刻千里传音般扩散出去。

沙地上有几个人锄草,刚才没有让这长长的马车惊动,后来也没有让孩子们嘻笑惊动,在听到这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话语时,受到震动后直起身子,有一个人开口道:“这位爷说话响亮,是个练家子。”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张嘴也是半空中打道惊雷。梁山老王眯起眼睛看过去,溜弯的赵夫子吃了一惊:“我的天呐,这是人说话还是敲大鼓?”

“是唱大戏的吧?”萧战听到这一句,调侃出来,“哈哈哈……”孩子们又一阵笑声。

袁训却目不转睛盯着这个人看了看,抬起手摆了摆。

“嘘,别笑了,”执瑜看到告诉萧战,执璞看到告诉往外面看的元皓,元皓即刻缩回车里告诉加寿,好孩子告诉了香姐儿…。天地间除去不远处的海风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沙地上的人已经低下头,兴许是觉得自己没来由的说话显得莽撞,他继续握着锄头动着。袁训却越看他越入神,忽然出声:“请教一声,魏大耳朵家里怎么走?”

“谁找我!”刚才接话的人回头来看,这一回头,孩子们惊呼声四起。“哇!”阮琬大叫,心想好吓人,这个人只有一只眼。

“吓!”好孩子呆住,这个人满面伤疤好可怕。

阮瑛一把拖过弟弟到怀里拍着,同时溜圆眼睛瞪向胖队长车辆,打算如果他取笑弟弟又大惊小怪,给他来个坚持不承认。气势要紧,先拿出来防范着。

香姐儿抱过好孩子,让她不要害怕。

一个胖脑袋不怕露出来,元皓从车里又欠出半个身子,另外半个在加寿怀里抱着。胖队长神气活现:“你是我舅舅的兵吗?如果你不是,可惜了你的伤!”

镇南老王喷了一声笑:“这孩子,这是什么话,怎么叫可惜了他的伤?”

元皓振振有词:“如果他是舅舅的兵,我们来看他多好。如果他不是,却有一脸伤,可惜了。”

齐王听这几句也绝妙之极,好似受了伤而跟忠毅侯没关连,全白伤了一样,对着元皓望去,也想跟他说上几句。但肩头让太子轻推一记:“看!”

沙地上的几个人,先是怔忡,随后如五雷轰顶似的面容凌乱起来,对着袁训跑过来。

姿势跌跌撞撞,是他们中没有一个是康健的人,不是一只手就是一只脚,要么就别的地方有残疾。

他们狂奔着,用拐杖的人也带出一阵风。袁训也跟他们一样,下马大步流星。很快就要会合,离开三步之遥,“扑通”,一干子人跪下来,口称:“袁大将军?将军,是您吗?”泪水,应该是无声的,但从他们的面上流下,总能让人耳朵里产生唰唰之声。

袁训一个一个扶起来,扶起一个,就重重拥抱一下,大声叫出对方的名字,再道:“是我,怎么,我老的认不出来了吗?”

面对这一幕,梁山老王默然了。他粗糙一眼望去本就如没磨砺石头的肌肤,似披上一层霜白色。带累他的花白胡须直撅撅的,打上浆子似的在风中也固执般的一动不动。

镇南老王了解他的心情,见到亲家又伤心上来——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伤心,是看一回老兵他伤一回心——走过来相劝:“我说,你又嫉妒上了,你不服这坏蛋照顾的周全,你不痛快是不是?”

“唉,”梁山老王没有让逗笑,叹上一声,低语中满是隐痛,道:“这个个都是我的兵,看着他们解甲归田的日子不好过,拖着半个身子,我能痛快吗?”

镇南老王道:“那你多照管就是,在这里伤心是纸上谈兵,我更要拿你讽刺才是。”

“我也想啊,打仗的时候顾不上。不打仗的时候,我在边城,他们各回各家,要照顾,就要跟兵部扯皮才行。当年那尚书老牛,提起来我恨不能咬他一口肉。”梁山老王怒发冲冠,平白对着眼前空气生出暴脾气:“我一再的发公文给他,他一再的推推搡搡,后来我直接在公文上写,有朝一日回京去,老夫我把你打……”

下面的事情镇南老王知道,亲家回京以前,老牛尚书让他吓得提前告老还乡,梁山老王还不依不饶,老牛尚书想出赔罪的招数,把梁山王府的家将荀川举荐成兵部侍郎。那个时候还不明朗袁训任兵部尚书,但兵部好歹有个自己放心的人,梁山老王才把原兵部尚书放过去。

镇南老王微微一笑:“行了亲家,人家也让你吓跑了,今天你又在这里,你上前去多加抚慰,也能让你宽心不是。”

梁山老王铜铃似的眼睛又瞪上袁训,慢吞吞地道:“但你说对了,我还是嫉妒他的。”

“哈,”镇南老王笑出来一声,把他肩膀狠狠一拍:“我太知道你。”

“我眼红他当上尚书大权在握,近几年对老兵的抚恤银子好很多。我嫉妒他利用手中权力,给回家的老兵许多便利。”

镇南老王含笑:“这不是利用手中权力,这就是他的权力。”

“气死老夫了!本来老夫早早交兵权给大倌儿,就是我在京里照应,大倌儿在边城主持。这摊子事情本来是我要做的,结果让这坏蛋侯爷抢了去。风采全成他的了,让我父子们如何做人,显得我父子们不好…。”梁山老王嘟囔个不停,刚才直挺挺的花白胡须也垂下来,把沮丧带的十足。

镇南老王有时候跟亲家是互相的损,见这是个好机会,摩拳擦掌准备笑话他。

“兄弟们,老王爷也来了,他亲自来看你们。”袁训的一句话,把镇南老王的一肚皮“不是好话”拂开。

镇南老王且收回去,看着跌跌撞撞的身影又到梁山老王面前。那热泪又一回横流,梁山老王也哭了。

“王爷!我们在的时候,您还是王爷!怎么把兵权让小王爷给下了!”这半开玩笑的话语,也充满曾共同作战过的深情,听得镇南老王也心尖子颤一颤,想到他曾带过的兵马,眼眶不由得也湿润。

还好他带出的兵马,大多分到各省为官,像袁训跟亲家老王这一路上,看一处是一处残废的不多。

边城的仗总是激烈的。

镇南老王深深理解袁训二人的感情,于是,梁山老王恢复激动,跟老兵们也一一来个拥抱,镇南老王看在眼里,他默然了。

像是这种久别重逢的场面,总有人要沉默的陪同着。同时默然不语,心头却如巨浪翻腾,想到虽还没到边城,只看这些人就能知道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还有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

按事先说好的,二位殿下和大学士不声明身份,他们就只能干看着。实在无法做到寂静,太子用淡淡压抑住内心的感思:“国强才能民安啊。”

“是啊,”齐王深有同感。

老兵们十分热情,请老王爷和袁将军同来的人到家里坐坐。

老王带头,跟魏大耳朵聊着:“你这大耳朵还是嗓门洪亮,都叫你大耳朵,是没有你的大耳朵,听你的嗓音都不习惯。”

他们来,魏大耳朵极快活,仰头笑着,天空上露出一片白,应该是乌云也让他震散一块。

马车后面跟着到他家门外停下,关安万大同带人往下搬米面。袁训给本村住的老兵们,每人一百斤米,一百斤面,半扇猪肉,外加十两银子。

萧战则带头忙活开来,见到水缸没水,战哥在路上学会挑担子,在这里用得不错,和舅哥们一趟趟的往各家挑满水。宝珠让老兵们取出旧的外衣,女儿们帮着穿针,带着奶妈和丫头们缝起来。

老兵们中有粗旷的,真有取出底裤这种。但袁训盯着呢,劝他再做一件。魏大耳朵又一通的骂,怪他亵渎侯夫人,没有尴尬事情再出现。

阮瑛阮琬问胖队长他们做什么,胖队长让他们扫院子。两兄弟稍做犹豫,就发现扫帚已不够分配。胖元皓、韩正经、好孩子争一个,小六苏似玉争一个,在院子里扫的叽叽喳喳、咋咋呼呼,外加吵输了的咕叽咕叽声,把院子倒也扫完了。

香姐儿在这里最中用,小古怪会看医书,安国又拜过名医圣手,摆开案几给人把脉。念姐儿和龙书慧帮忙。大病她看不了,头疼受凉的倒让她治好几个。

称心如意帮着有媳妇的老兵做饭,梁山老王拿出他所有的酒,摆出来的饭菜,好的孩子们不稀罕,就对着豆酱、自家做的酸菜、调的盐萝卜丁儿、炒干菜吃得直呼香甜。

全村的人都在这里或看病,或看热闹,老兵们一句话,说得太子和齐王也差点泪流。魏大耳朵那中气,不吼也跟丹田大爆炸似的,几可以跟海风媲美:“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当兵的好处!别看我们不是一整个人,到老也有照管。哼哼,以后别再背后骂我们是废人!”

有人照管!太子把话铭刻于心。有些人是永远不能忘记,虽然他们渺小,可能也卑微。但他们的付出,是成千成倍的高贵。

晚上继续睡在马车里,谁家也招待不下这么多人。风过大的地方,搭帐篷挡风。加寿半夜在呜咽海风中醒来,不知为什么的去看看父亲,见到泥屋里灯火依就,父亲不知道说什么,同老兵说了良久。

阮瑛阮琬饭吃的好,想的也不多,一觉到天亮。用过早饭,袁训带他们沙滩上跑马去。骑马这事情,应该没有马为摔下来人,就地没完没了打滚的。也就只要不让马颠下来,人就不会受伤。元皓等尽兴的骑了一回,老兵们身有残疾,也尽情展现了一回。

当天洒泪而别,加快马速以后,按孩子们请镇南老王讲解地图的理解,互相欢喜道:“要去杭州看西湖了。”

他们也真能耐,在苏州请万大同弄来杭州地方志。歇息的时候,就大家凑到一起翻动县志。哥哥姐姐这种时候最受欢迎,不认得的字请他们帮着,这天的梦里,脑海里飞舞的是苏堤、灵隐寺,还有奔腾汹涌的钱塘江。

------题外话------

推荐书:寒默《病娇男神影后萌妻》

“先生,不好意思,昨晚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锦晨安说着递出银行卡,“这是给你的补偿!”

锦晨安后悔死了,酒后竟睡了他。

传闻,他弱不禁风,两天得往诊所一次,一个月得进重症监护室一次!

他清咳一声,一脸病态的苍白色,

“我身体……”

片段:

“不要了,我下午要去拍戏呢。”

锦晨安推了推黏在身上的人,这哪是病娇先生,分明是一只喂不饱的恶狼。

晚上缠着自己也就罢了,大早上的还不放过。

他一个动作便附身上去,意味深长的抚着她绯红的脸颊,“是拍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话未出完,便讨好似的吧唧吻了下那魅惑的脸颊,笑盈盈的答道,“当然是你重要!”

“嗯,我接受了!”

魔爪开始乱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