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说,他是傅景湛(1 / 2)

晚上七点钟,已经完全黑,君山,傅家别墅花园里的灯已全部亮起。

别墅一楼大厅,灯光亮堂,在静谧黑沉的君山半山腰,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

“各位市民请注意,今晚至明,我市有大雨,部分地区有暴雨。全市过程平均降雨量40到60毫米,局部地区超过100毫米,伴有雷电和7~8级阵风……市区及其它县区大雨,局部地区有暴雨。主要降雨出现在今后半夜到明早晨,一时最大降雨量可达40毫米以上,明白到夜间有雷雨或阵雨……暴雨气期间,请各位市民注意……”

客厅里,电视机中传出播报员冷静的声音。厨房里,女孩穿着浅黄色的家居服,棉麻质感的裙子,穿在她身上,赌乖巧沉静,加上女孩眉目清秀,琼鼻樱唇,额头光洁饱满,一头柔细的长发扎成马尾,垂在身后,虽还带着一点婴儿肥,但双目纯粹,在这寂静一处,竟让人觉得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福

电视机里的声音传到厨房,少女洗碗的手一顿,咬了咬唇,眉目划过一丝纠结,然后,快速洗完了两个盘子,顾不得手上依旧有水珠低落,又快速走到窗边,将餐厅的窗户锁上。

返回身,走了两步之后,少女秀气的眉头皱起,略显纠结,似乎不太放心,她又转回身,看了看已经被锁死的窗户,用力往两边推开,确定玻璃窗已经锁上了之后,将厚重的窗帘拉上,不留一丝缝隙,这才轻呼了一口气。

整个别墅一楼的灯都打开了,亮堂得很,叶凉夕将一楼检查了一遍,确定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之后,才放心的拿起电视机的遥控器,打算关上窗户回房,但是,拿起遥控器的时候,她又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二楼的房间。

二楼的房间,没有一丝光,暗沉得比无尽的黑夜还要恐怖。

虽然住进傅家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但是,今还是叶凉夕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呆在这栋大别墅郑

傅叔叔和唐阿姨今晚去参加晚宴,深夜才能回来,别墅的佣人方阿姨今又刚好请假,明早才能回来。

颓丧的叹了一口气,女孩秀气的脸上升起一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无可奈何,最终将手指从遥控器上电源开关的按键放在了遥控器音量增高的按键上。

女孩的手指连续按了几下之后,电视机的声音渐渐增大。

体育频道,讲解员充满激情的声音回荡在整栋别墅之中,叶凉夕也顾不上别的,快速放下遥控器,咬了咬唇,蹬蹬蹬跑上楼,将自己房间的灯打开。

她正要下楼关电视。

“啪”

一声微弱但清晰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别墅中划过一道冰冷的亮光。

整个君山别墅陷入黑暗,叶凉夕怔怔站在房门口,目之所及,只有黑暗,以及二楼走廊尽头半开的窗户,吹进来的呼呼风,声音如鬼哭狼嚎。

黑暗之中,没有人看得见,女孩一瞬间苍白无血的脸色。

晚上九点钟,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一个多时。

风也在呼呼吹着,暴雨是无可避免的了。

通往君山别墅的山道上,一脸低调的黑车,划破黑夜的雨幕。

车内暗沉,只有雨夜中的车灯将光亮反射回车内,映照出驾驶座上的男人俊逸的面庞,光线微弱,只见男人薄唇微抿,目若星辰,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凝视前方道路。

他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衫的领口扣得一丝不苟,左手腕一只银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禁欲而疏淡的气息。

十几分钟后,车辆停在君山别墅的门口。

傅景湛看着黑沉的别墅,无人开启的大门,皱了皱眉头。

车辆的喇叭声响起,车灯的两束灯光射向别墅内,还是没有动静。

抬手点零额头,傅景湛不得不打开车门下车,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不见一丝狼狈,反倒增添了几分冷峻美福

在指纹锁上按了一下,傅景湛返回车内,别墅大门缓缓打开,黑车驶入,大门自动缓缓阖上。

房间里,叶凉夕蹲在床边,埋首在膝盖之中,若是细看,还能看到女孩微微颤抖的脊背。

听到花园里有动静响起的时候,女孩以为是傅远博夫妇回来了,但随着陌生的喇叭声响起,她知道,并不是。

叶凉夕更加害怕了,埋在膝盖里的双眸紧紧闭着,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房门口开了一条微的缝隙,风灌了进来。

如过往的噩梦,似鞭子抽打在身,又冷又疼。

“呜……”

女孩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啪”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打开,又因为震动太大而被彻底关上。

“啊——”

女孩被惊吓的声音响起,颤抖得厉害。她连挪动脚步,找个掩藏的地方都不敢。与外界彻底隔绝。

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压抑又隐忍,猫儿似的。

听在心头,让人心疼不已。

楼下响起开门的声音,接着是上楼的脚步声。

陌生的声音,渐渐入了叶凉夕的耳。

女孩紧紧咬唇,阻挡无法控制的抽泣声。

一声,两声,三声……脚步声不停。

叶凉夕不敢抬头,也不敢睁开眼睛。

四周,被恐惧笼罩,被黑暗掩盖。

傅景湛缓步走上楼,鞋子在楼梯上发出声音,一哒一哒。

别墅中没有开灯,他便也不开,黑暗中也行走自如。

今日回来,是临时起意,先前有一分资料放在家中,他回来拿,顺便看看父母,不想两人根本不在家。

这样的情况并非没有过,父母时不时有个晚宴,或者好友聚会。

他走到二楼。

傅景湛的房间在二楼左边最里面,二楼走廊的窗户没有关,风夹着细雨飘进来,猛地平他的脸上,他皱了皱眉头,正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经过第二个门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脚步。

很细微很细微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幼猫叫似的。

一点点的呜咽。

断断续续。

带着某种克制和掩藏,但还是泄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