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茵呼吸骤紧,心脏瞬间跳的飞快。</p>
何瑞芳,她的生母,来了。</p>
她终于可以见到她了。</p>
白茵茵一路心情忐忑紧张的到了赫连家,刚进大厅,就看见了满脸讽刺的白沁。</p>
她玩着新做的指甲,语气轻蔑,“恶毒女佣的女儿,就是贱,半点不知道自珍自爱,有这样的母亲还死乞白赖的往上凑。”</p>
“骨子里流的是一样的脏血,就是物以类聚。”</p>
即便是生母,白茵茵也没办法为素未谋面,完全不了解的人辩解。</p>
她紧紧咬牙忍下胸腔里的憋屈,对着带路的司机说,“麻烦请带我去见她。”</p>
司机带着白茵茵往地下室走去。</p>
赫连景辰站在二楼栏杆边,低头看着大厅里的白沁,不赞成的开口:</p>
“沁沁,白茵茵来见母亲只是为了血缘亲情、孝道,她没犯错,和她母亲是不一样的,你不该一概而论,因此羞辱她。”</p>
“表哥,你又向着她!”</p>
白沁气恼,“你上次怀疑我,这次又向着她,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亲表妹?”</p>
说起上次的事情,赫连景辰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当众质疑差点让白沁丢脸。</p>
他当即软了声音,“我没有向着她,好好好,你既然生气,我就不说了。”</p>
白沁这才满意,站起身,朝着地下室走去。</p>
白茵茵和何瑞芳见面,她到底是不放心的,必须时时刻刻盯着,以防万一。</p>
现在是大白天,地下室却没有一丝光亮,只能靠着灯光照明。</p>
便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抑感。</p>
白茵茵不由得想,不管是在赫连家还是在这里,何瑞芳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到底得承受多少痛苦煎熬?</p>
她心里生出了许多不忍纠结。</p>
司机带着她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打开了厚重的铁门。</p>
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夜灯,照着狭小的房间、生锈的铁床,和坐在床上衣衫褴褛肮脏,长发凌乱打结的女人。</p>
她不过四十多岁,但容貌苍老的像是六十,脸也黑漆漆的,眼神麻木又空洞的盯着地面。</p>
白茵茵心里猛然咯噔了下,这是长期被关在黑暗房间里,而产生精神疾病了……</p>
弱小可怜的人总是让人心软同情,更何况是自己的生母。</p>
白茵茵当即心软又难受,泪眼婆娑的朝着她走去。</p>
她哽咽,“您还好吗?”</p>
何瑞芳闻声抬眼,看向白茵茵的瞬间,眼神就变得阴暗恶毒,就像是躲在黑暗中的一条毒蛇,恶毒的窥向所有活物。</p>
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的不舒服,白茵茵脚步骤停。</p>
司机站在门口,厌恶的说:</p>
“她心思恶毒,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被囚了二十多年也还是死性不改,这种人,就是烂进骨髓的,无药可救。”</p>
白茵茵此前还抱着些许侥幸,盼着是赫连家人夸大其词,可现在亲眼看到何瑞芳阴狠的表情,她再找不到半点借口。</p>
但凡心里健康阳光点的,都露不出这目光。</p>
可是……</p>
毕竟是她的母亲。</p>
或许亲情可以改变她呢?</p>
抱着这样的期盼,白茵茵一步步的走到床边,声音十分温柔,“我叫白茵茵,是你的……”</p>
“赫连静娴!”</p>
何瑞芳忽然朝着白茵茵尖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