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她做的。
她并没有给自己找理由开脱,也没有像是第一次跟云修各种求情,希望能够用负荆请罪的办法来保住性命,而是觉得应该去承担。
同时,沈清平也很清楚,她这次对允许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分,就连她自己都会被淹没在浓浓的罪恶感之中。
为了争取从罪恶感中解脱,她选择偿还。
我愿我择,故我在。
说出这句话,只是想解答云修的疑惑,也是借此机会告诉他,无论接下来他想要对她怎么报复,她都不会反抗。
因为,全是她该偿还的。
并且,她留在云修身边这么久,都是他在照顾她,而她却在不断地欠他。
云修身体微僵。
抱着怀中温软的人儿,他的鼻尖,全是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多日以来的孤寂和憎恨,也因着怀里躺着的人儿得到了安定。
听完沈清平的话,他垂下眼眸,对上的,是一双认真虔诚的双眼。
“呵。”
这一声低笑,极具讽刺。
沈清平听出他反应之中所表明得不相信,并未在意,只心脏周围在骤然间变得闷闷的,重重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他对她的信任,是她亲手抛弃的。
云修是一个被伤害过一次就很难再相信别人的人,更别说她已经伤害过他两次了。
凡事不可再犯。
她违背了这项原则。
主院。
庞焅身边的护卫已经被尽数斩杀,而主院里的尸体和鲜血比走廊上看到的更要触目惊心。
他则像是一只困兽般,被卫济带人围在中央。
庞焅手里持着鲜血染红的利剑,他与云修姜別客同出一门,自然都是修炼的混元心经。
姜別客为了走捷径,用男女阴阳交合的方式作为提升混元心经的途径。云修则截然相反,整日清心寡欲,却在混元心经上的造诣不但没有落后反而将姜別客甩开一截。
至于他
庞焅一直都在朱东慈的眼皮子底下修炼混元心经,表面上只在该修炼的时候修炼身为大师兄,他平时还要掌管玄机门琐碎事务。
是以,想要尽快的提升心经功法,就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分找个安静的地方刻苦练习。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算小有所成。
只不过,他不想要抢谁的风头,也不想要暴露的太快惹到姜別客的注意,所以,他一直隐藏真实的实力。
因而,在外人面前,庞焅的功法虽然连姜別客都比不上,是朱东慈所有弟子天赋最差且最偷懒的。
所有人都不知晓,他的功法其实也甩开了姜別客。
那日,姜別客带着朱东慈父女从玄机门逃离,如果不是姜別客知晓自己功法丧失没有反抗能力跑得够快,一旦庞焅带人赶到,等待着姜別客的,必然死路一条。
可就算姜別客没有被药物控制到功法尽失,也根本不是庞焅的对手。
庞焅望着地上躺满着的一具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