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你为什么喜欢我哦,是不是走的迂回路线,先把我泡到手,再去搞她啊,妹夫和姐姐,很刺激的吧”
阴影骤然覆盖下来。
他叼了她嘴唇一口,特别的野。
般弱瞬间懵逼。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
薄妄低头睨她,桃花眼晃荡着薄薄的冷光,略带嘲讽。
般弱“你,你们真是天作之合,我”
他又歪下头,狠狠吮了她脖子一口。
般弱有一种被吸血鬼咬破血管的刺痛感,她连忙捂住脖子,“你干嘛,我在跟你说话”
黑影又倾覆下来。
般弱这次学精了,立刻矮下腰。
他也跟着矮下去。
最后她变成了一团小球,委委屈屈缩在地上,而对方则是单手松松撑在地面,蹲着看她,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遮住。
薄妄轻嘲,“你凶啊,怎么不凶了。”
般弱为了避免再次被袭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跟脖子,露出一双眼睛,“我告诉鹿嘉和,你欺负我,你完了,人渣”
“那你快告诉鹿嘉和,我们已经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了。”
他漆瞳幽深,并不是在开玩笑的。
这是要逼婚
般弱立马怂了,“你怎么玩不起呢”
“我就是玩不起,不行”
他又伸手,般弱为了避他,摔了个屁股墩儿,她还没爬起来,对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拽住她的脚杆子,拖了回去。
他的视线悬在上空,侧边是窗户的晚霞,从冷到暖,在男生的脸上渲染出一点红酒般的色泽,“虽然没有追究刑事责任,但其他地方的处罚,足以让她们对这一次的教训刻骨铭心了。”
薄妄凝视着她,“我为什么息事宁人,你真的不懂吗”
他希望她是被万人宠爱的。
更应是干干净净的,不沾染一丝的因果。
如果在比赛前夕,传出来有人高空砸物,她怒而送一个女大学生去坐牢,媒体会怎么写她如果是般弱受伤了,这件事他绝对不会轻拿轻放,幸好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受伤,他可以选择另一种体面的方式,既教训了人,又保护了她的干净履历。
或许这种牺牲在她看来是很“愚蠢”的。
那女生的家长,一看就是那种穷乡僻壤的刁民,真把他们逼到了绝路,为了不成器的女儿,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他不希望她被极品泼脏水。
倒不如自己吃点亏,捏住他们的把柄,以后他们敢乱说,自己这边也是有理、被同情的一方。
碍不着她的声望。
“你说话就说话,你,你拖我的腿干什么”
般弱的脚杆子有点麻。
上次也是,她撩拨到半路后悔了,又被他捉住脚踝拖了回去。
荒野再度起火。
就很惨。
“哥哥觉得这样说话方式,你或许可以安静点。”
他笑了下,黑发红唇,颇为妖孽。
般弱“我呸。”
她是被吓安静的好吗。
薄妄松开了她的腿,般弱一骨碌爬起来,直奔门边,仿佛想起了什么,丢出一句,“你就在酒店待着吧,别去现场,那里人多,万一再把你磕着碰着了,我哥不把我给撕了呀。”她认真强调,“这次真的不要跟过去,你会让我分心的”
薄妄就笑,“那你不分心,能拿奖牌吗”
小绿茶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那当然,你等着,我给你拿个金牌回来”
该怎样形容这一刻
那傍晚的霞光照射,她眉眼弯弯,嘴唇也好似沾了一层金粉。
绝美的,闪烁的,宛若神明。
他恍惚有一种她轻描淡写许他爱恋的错觉。
“那哥哥等你的好消息。”
薄妄刚受了伤,失了一层血气,苍白脆弱的,桃花眼漫溢着温柔。
般弱不敢回头,怕自己趁人虚弱,又干出点什么禽兽事儿。
那就更不好脱身了。
第二天选手们集合出发,薄妄就在酒店门口送她。
“加油。”
他抬起没受伤的手,揉了揉她马尾。
“哥哥等你凯旋。”
颇有宠溺的温柔意味。
般弱也没识趣到拒绝人的赛前祝福,她乖巧点头,“嗯”
薄妄又冲着队伍里一个女生点头,她则是做出一个“放心吧交给我”的手势短短时间内,薄妄“收买”校队女孩子,拜托她们有空的时候录一些般弱的视频,或者照片。以致于上车的时候,那女生还跟般弱嘀咕,“我现在相信他是你哥了,比我老妈还操心。”
般弱嘻嘻笑了。
薄妄在酒店里的确是坐立不安,比高考陪考时还多了一份紧张。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透过猫眼,是一张怯怯的脸庞。
薄妄皱着眉拉开门,“你怎么来了事情不是搞完了吗。”
齐小薇搓着小手,“是这样的,小菲她觉得赔偿费有点高,而且你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所以”
“所以我们就活该被砸”
薄妄嗤道。
“在她父母面前,给她留了点脸儿,怎么着,还觉得委屈上了,不给也行,让她去局子蹲几天吧。”
齐小薇急急拉他,“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你是个男生,又没砸多重”
薄妄慢条斯理抽出手臂,“齐女士,你该庆幸,砸的是我,如果是我家小孩受伤了,她要付出代价的,远不止如此。”
她似乎被打击到了,喃喃道,“是不是她不肯放过小菲”
得,跟这种小圣母是无话可说的。
薄妄推上门,“我要休息了,请回。”
齐小薇一惊一乍的,她手掌撑在门把上,坚定地说,“小菲是我的同学,我可以替她弥补的。”
薄妄挑眉,“给钱”
女孩子脸色旋即一红,“我,我钱也不是很多,你知道的,鹿般弱他们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所以”
薄妄点头,“你妈是小三,如果你是鹿伯父的血脉,还是婚内出轨呢,私生女把人原配气到郁郁而终,他们没拿斧头砍你,还给你钱,实在是很善良了。你还有什么话要挑拨离间的吗一并说了,我可以转达。”
齐小薇凝固成雕像。
她眼泪掉下来,“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看我,可是你们哪里知道我也很痛苦啊,我上到初中,都没有爸爸接送,骂我是野种。”
薄妄反问,“那你上的是贵族学校,坐的是豪车,吃的是西餐厅吗如果是,那可以闭嘴了。你应该让你妈妈反省,为什么放着正经的老婆不做,要去给人做小情人,这不是天生来讨骂吗别什么好处都受了,还觉得自己委屈。”
“你真有骨气,就该在成年的时候离开鹿家,自力更生,而不是现在还在一个野鸡大学混着,吸的还是鹿家的血。”
齐小薇的眼泪又被他的疾言厉色吓了回去。
她委委屈屈擦着眼泪,“你不理解我没关系,我也不需要别人理解我是来替小菲赎罪的。”
“赎罪”
齐小薇低声下气,“你,你后背不是受伤了吗,肯定有很多事干不来,我来替你干。”她双颊绯红似火,磕磕巴巴地说,“当然,洗澡是不行的,不过擦背,嗯,我可以替你代劳”
薄妄“”
这家伙脑子没坏吧
帮一个男生擦背,她可真
“谢谢,不需要,你让她尽快赔偿就行了。”
齐小薇身段放得很低,“你就让我做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起。”
薄妄淡淡道,“你知道我喜欢鹿般弱吧你这样使劲往我身上凑,她误会了你去自刎谢罪吗如果你能做到你就留下来,我绝不拦你。”
齐小薇犹犹豫豫地说,“她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薄妄颔首,“她不小气,我小气,我觉得擦背这种事应该由女朋友来,而不是一个外人,你觉得呢”
齐小薇根本就不是薄妄的对手,红着眼跑了。
薄妄甩着手臂,坐回沙发。
他给鹿嘉和发信息,简单汇报昨天的事情。
鹿嘉和顿时阴谋论了,觉得是别国选手危害他妹,他说什么也要挤出时间过来,结果看了看日程表,只能在四天后赶来,那都比赛结束了,遗憾作罢。但亲哥实在不放心,在自己的圈子里扒拉下,还真给扒拉出一个靠谱的男生,让他过来盯着点。
那是国家射箭队的一个男生,虽然不同组,但跟鹿嘉和很聊得来。另一方面,射箭组和射击组常常约着相同的场地,拥有共同训练的革命友谊。
薄妄在酒店马路边接的人,个头很高,一米九四,起来很阳光,叫杨颂。
等般弱第一天比赛回来,仨人认识了下,吃了顿饭,气氛很和谐,因为是同龄人,般弱直接喊他小名松子。
杨颂也故意喊她鹿子。
不得不说,大男生情商很高,他要是给她捏一个“弱子”,谐音“弱智”,般弱能把人给打残。
第二天,又是比赛日,杨松脖子上挂了个jn小白兔,笑嘻嘻同般弱出去了,他回头,冲薄妄挥了挥手,“哥,你放心吧,交给我,我把你家祖宗拍得仙仙的”
薄妄没多想。
这小子放人群中也就是普通水平,小祖宗那么挑的颜控,应该不会对他下手。
他在酒店打开手提工作,顺带看一下师妹给他发来的视频。
23个省市代表队,共422名选手,薄妄还是觉得他家小祖宗中在人群里自带弧光,轻易让人注意到。而比赛为期4天,般弱经过预赛和资格赛,一举杀入决赛,在别人眼里,更是黑马般异军突起。
首都大学代表队得了6金2银1铜,扬颂回来就当着薄妄的面夸般弱。
“哥,你不知道,鹿子她可野了,6枚金牌里,有4个是她的,女子个人和团体的25米手枪,混合团体10米气手枪,对,还有个10米气步枪,人家看她小小的,不当一回事,出枪就傻了,对吧,鹿子。”
般弱一点都没不好意思。
她训练,她辛苦,她骄傲
般弱想起了一件事,捶足顿胸,“在我隔壁打的那个男生超帅的,我忘记要号码了”
杨颂也偷笑。
“对了,你拍照吧,让我看看。”
“不给。”
杨颂也仗着自己的身高,把摄影机举得高高的。
般弱的是短款毛衣,手一伸,腰就滑出来了。
而打闹的俩人没有丝毫察觉。
薄妄的桃花眼泛起一股寒意。
俩人不自觉安静下来。
般弱咳嗽了声,“那个,我们去外边吧,别影响妄哥休息。”
薄妄“你留下。”
杨颂丢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摆手出去了。
“坐。”
般弱顿时感觉自己请入了狼窝。
“不是说给奖牌我的么”
般弱立刻翻自己的背包,“团体的教练收着呢,所以我只有两枚个人的,喏,都给你。”
她双手捧着,向他献上一抹辉煌日光。
薄妄的气息被软化了,他问,“舍得给哥哥”
“你要那就给你呀。”
般弱眨眼。
鹿嘉和的奖牌给她都没地方放,让他自己收着了。
薄妄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般弱“”
男生吐了口气,“齐小薇来找我了,我怕你分心,就没说。”
“她来找你干什么”
薄妄盯着她,“她说要补偿我,替我干不能干的事情,包括擦背。”
般弱“”
她有事儿
薄妄自言自语地说,“我已经快四天没洗澡了,等回去让你哥帮我擦一下。”
般弱我未来嫂子,危了。
“要不我来吧。”
般弱决定揽下这件事,解救她哥的眼睛。
“你确定”
那不确定还能咋的
般弱跑浴室里放热水,浸透毛巾,掀开人的衣摆,避开伤部,麻利地拭擦。她卖力擦完了后背,又绕过前头,干脆一次性擦完算了。薄妄双腿微微分开,容许她膝盖的嵌入,视野所及,是她毛绒绒的胎毛,偶尔窥见那两片蜜渍樱桃般的唇。
他忽然伸手圈住她的腰。
般弱后腰被他一压,整个人撞了上去,她连忙撑住他背后的沙发,免得挨到他伤口。
“你干什么”她没好气,“还不够疼对吗。”
薄妄仰头凝视她。
这尊被他供在红尘欲望里的小菩萨,他想她眼神慈悲,想她宽恕他荒唐过往。
想她渡他入情海。
他不安地低声,“我如果知道我二十一岁会喜欢你,我一定把我所有的毛病和乖僻都戒得干干净净。”然后像一面冰冷肃穆的寺院白墙,不沾烟火,只喜香火,用清规戒律为你筑起一部心经,再等你引我去人间。
把所有第一次都给你。
但少年怎么能知道今日的命运。
薄妄又领着她的手指,去摸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并不细腻的触感,泛着旧色,而他爱惜得很,“这是你给我戴上的,鹿嘉和都没有,就我有,可把他酸倒了牙,差点要跟我干一架。”
他特意提起这个不是为了别的
“去年这红绳系上,哥哥就没想摘下来。”
薄妄自然不会靠一些情话来打动她。
这个女孩不喜欢庸俗浅薄的童话。
他翻开自己的手提,把自己这几天针对般弱做的职业规划递给她看。
“当你成为专业的射击运动员,你的职业生涯起码十年起跳,体育竞技同样是优胜劣汰的世界,甚至更加残酷,它不会宽恕你每一个失误,而你需要时时刻刻接受意外的挑战,包括训练和舆论带来的精神压力,身体上的一些病痛”
薄妄顿了顿,“我可以考营养师资格证和心理咨询师资格证,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学习律法,帮你处理所有烦人的合同事宜,不让别人坑你一根毫毛。”
你大可以仗剑世界。
而我会在家里,把你,和猪圈里的小宝贝,都照顾到最好。在你出发之前,更为你配上合适的剑穗。
“所以你的意思是”般弱迟疑地问。
他放在腰后的手摩挲一阵,爬上背脊,又轻轻捏着她的后颈,亲昵又自然。
“哥哥我想做,世界冠军的背后贤妻。”
粮草兵马备足,让你永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