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1 / 2)

仙台有树 狂上加狂 4401 字 4天前

冉冉方才是趴在地上才发现这字的。

当初酒老仙应该也是趴伏在这里用指甲在石头底部运力写下的。

她慢慢地起身, 这才发现自己趴下的地方乃是一道拖痕,地面上甚至还有人指甲抓挠过的痕迹。似乎有什么人趴伏在这里之后,又被人拖拽走了

冉冉看得后背冒冷汗。酒老仙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老者, 能这般无法抵抗地被人拖拽, 很明显是中了什么阴招。

而拖拽酒老仙的人因为角度的问题, 并没有发现酒老仙在大石底部留下的字迹。酒老仙这是在给师父和她示警吗

袭击这里的人, 是梵天教的余党

就在冉冉低头查看地面的时候,苏易水也走了过来。他蹲下之后看到了那一行字,眉头也紧紧皱起。

梵天教乃是几百年前的魔教, 是灵泉私闯人间的时候纠集操控的一群贪欲之人。

当初他们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追查水魔, 一路来到翠微山上才从酒老仙的嘴里听到的。

不过梵天教当初早已经被大能盾天灭教, 不复存世, 怎么会突然又冒出个梵天教呢

冉冉他们找寻不到太多的线索,只能从翠微山上下来。当她抬头时,无意中看见了枝头的乌鸦。

当初酒老仙就是操控着它跟山下的人通话的。只不过现在这只乌鸦,脚上再无灵符, 只歪着头傻乎乎地嘎嘎叫着。

冉冉觉得有些伤感,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酒老仙的下落。他的哥哥药老仙已经飞升, 再不理俗尘事物。

所以也只有她这个一面之缘的小友来牵挂着那个老顽童的下落了。

他们来山上找寻踪迹的时候,二师叔并没有上山, 这两日二师叔胃口不甚好,吃得也不多,基本都是他们吃饭闲聊, 二师叔端着一杯清茶去遛弯透气。

丘喜儿偷偷跟她嘀咕,猜测二师叔是不是跟那个西山下的书生又喜添贵子了。

冉冉可不好问这个,不过师父大约也是这么想的, 二师叔说有些疲累,便没有让她跟他们一起登山。

此时二师叔等得无聊,正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不远处的村庄炊烟发着呆。

冉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里倒是有了些主意。

于是他们借口去村里买些干粮,在翠微山下的村民嘴里倒是问出了些线索。

在十日前,有一群外乡人来过这里。不过当时正好是晚上,有人看见那些人走路都是飘着的,脚跟没有沾地。

这可吓坏了夜里去水渠捕泥鳅的几个村民,据说有个胆小的,回家吓得苦胆汁儿都吐出来,直嚷嚷自己见了索命的冤魂。

冉冉听了却觉得他们看到的是一群修炼了御风术的异士。那御风术用起来时,也脚不沾地,仿佛御风前行。

不过当走到他们说的那条乡路上时,冉冉的鼻子很灵,居然在地上嗅闻到了细微的误天仙的味道。

她一时想到,酒老仙的身上随时带着酒葫芦,若是被人掳走时,那酒葫芦的塞子没有盖严,这么一路漏着酒味也有可能。

误天仙的酒味特别,而这十多天里也没有下雨,依然有余味残留,也幸好冉冉有个狗鼻子,嗅觉比较一般人灵敏许多,于是她便顺着淡淡的酒味,一路寻到了河埠头旁。

此时河埠头上的船只都很繁忙。

边境起了战火,而此处又是重要的物资转运处,来往的船工一个个都忙着扛运货物。

羽臣很快便打听到二十天前,这个河埠头的船只都是发往五马镇的。

那里正有大兵集结,急需物资调运,至于要去往别处的客商,一律只能走陆路,不准挤占水路。

难道那些人也将酒老仙带上了船,去了五马镇

苏易水听了之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前往五马镇吧。毕竟我们原本也是要去前线探查的。”

曾易师叔当初替苏易水代管的产业有很多,而在那个五马镇,也有一家千里马行,让他们总算有了落脚地。

这几日一直风餐露宿,丘喜儿又不敢在师父面前多吃,煎熬得又瘦了一圈,现在倒是显露出几分少女的窈窕样子。

她如今就盼着能有个柔软的床铺好好睡一觉,再背着师父吃一大碗红烧肉。

所以眼看快要到马王镇时,丘喜儿略略有些激动。

可是到了马行时,却发现这处当地最大的马行招牌被人给砸烂了,掌柜的和伙计都不在,只有一个夜里打更的七旬老者,用当地有些难懂的方言,连比带划地告诉他们,说是马行里的人,都被官兵抓走了。

羽臣和高仓互相看了看,迅速查看周围有无动静。

毕竟现在西山一派师徒都是新出炉的通缉犯,据说通往西山的沿路都贴满了他们告示。

当然,这并不是为了方便官兵抓捕他们。毕竟他们都是仙修之人,寻常的官兵连近身都不能,又何谈抓捕。

不过用来搞臭西山的名头,通缉令的效果就十足了。

但如此造势之下,听说三大门派已经坐在一起开会,商议着要将西山定为魔教,在那个开元真人搬弄是非的话语里,俨然是西山一派不知悔改,勾结沐清歌弄了条龙掀翻了皇宫,惹下滔天大祸。

之前天脉山的洗髓池会,西山拔得头筹,就惹来三大门派的不满。

所以开元真人的话虽有漏洞,却没有人深究,倒是一起声讨了西山的不是,据说更有门派集结,准备找寻苏易水兴师问罪。

毕竟苏易水这番做法,完全破坏了修真界与世俗之间的平衡,连累到诸位道友,罪无可恕

现在马行出事,会不会有人察觉了这间马行跟西山之间的联系

草木皆兵地巡视了一圈后,冉冉倒是在镇口卖芝麻糊的摊子上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马行这次出事,跟西山的弟子们并无什么太大的关联。

此处盛产塞外名马,所以来往的马商也有很多。

最近因为边关战事吃紧,正是急需马匹的时候,所以各处的马匹都被征用,这里的马匹也是如此。

边关危急,征用的马匹自然也不能按照市价来算,只是给些基本的补偿而已。不过大部分马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可是就在昨日,来一批官兵,将马行里所有的掌柜和伙计都抓走了,而且上面传话说,让东家尽快去军营接受问询。

听说是马行交上去的马出了事儿,就在上交马匹之后的第二日,这些马儿便被派去寻营。

结果其他地方交上来的马都好好的,只有千里马行的马儿在跑到雁行山时,突然变得狂躁无比,纷纷尥蹶子嘶鸣,让骑乘的将士苦不堪言,最要命的是,还摔伤了一位将军。

所以军营认定,是千里马行的人给这些被征用的马匹做了手脚,坑害将士,所以才将掌柜的抓去审问。

丘喜儿盼了许久的热被窝、红烧肉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上了通缉令的几个人又不得不钻回到林子里住。

不过羽臣有过在军营经历,是个搭建帐子的好手。所以他在镇子里买来牛皮毡帐之后,羽臣带着高仓支起帐子,几个人在山上安营扎寨,总算不用风餐露宿了。

高仓跟着师叔下山的时候,还带回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外加油糖酱油一类的调料,还有一口铁锅。

冉冉在溪边洗肉的时候,还打趣丘喜儿道:“大师兄可真疼你,你看,你说想吃红烧肉了,他便买来给你解馋。”

丘喜儿这段时间的确跟大师兄要好得很。不过丘喜儿却觉得自己这点事情,可没法跟冉冉比。

现在她也看出冉冉跟师父之间的不寻常了,便小声问:“师父现在这么吓人,你居然还敢跟他亲近,我昨日可看着你俩坐在山顶的石头上看月亮了。你难道真的要与师父结成仙侣”

冉冉没有想那么远,她现在只希望平安将灵泉送归回去。

等到师父恢复了正常自然是水过无痕,谈什么仙侣不仙侣的。

丘喜儿熟知修真典故,听冉冉说没想那么远,便有些发急道:“你如今可也是有些修为功底的了。可一定想清楚。听说若结成仙侣,修真成仙便要再难上一步。”

冉冉明白丘喜儿的意思。

毕竟二人修为不同,飞升的时日也不同。往往一人飞升之后,便斩断了人间俗念,他日就算再重逢,也不过相敬如宾,恍如陌路人了。更有甚者,另一个迟迟不能修成正果,变成了后羿嫦娥,分隔两界,空留遗憾。”

冉冉觉得丘喜儿的话有道理,不过师父似乎对于筑基飞升一类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依着他的天分,现如今修为应该远远超过三大门派里准备飞升的大能。

可在这之前,师父的修为表现较之二十年前,似乎并没太大的长进,上次大能飞升接受天劫考验的时候,也没有他的份儿。

可是两次的驭兽经历,还有用自己的身体封印灵泉,这些事情都证明师父的修为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加深厚。

毕竟能凌驾于灵泉之上,而不被它操纵,须得强大的意志力和灵力支撑。

这般能耐的师父,为何止步不前,困守在小小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