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分开放,该哪个楞,就哪个楞。柞木、水曲柳,这俩是一个楞。秋子、桦木、色木,这仨是一个楞。红松、白松,这俩又是一个楞。黄玻璃”
说到此处,赵军止住话语,冷冷地看着赵庆祝。
这时候的赵庆祝有点慌,赵军刚才说的这些木头,他全认识。但是,哪几种木头能放到一个楞,赵军说的太快了,他记不住。
于是,赵庆祝就往左右寻摸,想找张纸把这些记一记,回去好跟自己的套户们说。
可这打更的窝棚,上哪儿找纸去
倒是有纸,但那是赵军和张雪峰的账本,赵庆祝不敢要。
但此时突然不见了赵军的声音,赵庆祝抬头往炕上一瞅,正对上赵军冰冷的目光,他又忙把头微微一低。
“你可哪撒摸啥呀”赵军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喷道:“人家都会,就你啥也不会,我是给你一个人讲的,你还不好好听我刚才说啥呢,你知道不啊”
见赵庆祝低头不语,赵军面色严肃起来,吼道:“黄玻璃,军用的物资,那是要拿到保卫场做枪托的必须单独一个楞”
说着,赵军还抬手指着赵庆祝,道:“这玩意,你要给整混了,我特么给你送去蹲笆篱子”
赵军此言一出,吓得赵庆祝往后退了半步。他也是从那十年过来的,对某些事的恐惧仍不减分毫。赵军这一句话,可是给他吓坏了,连连点头说着不会。
赵军白了赵庆祝一眼,没好气地说:“挺大个岁数,啥啥不会,也不知道你咋当的把头。我告诉你啊,明天一早,你手底下的套户,谁要是不按着十项规定来,拉进来的木头,我全让你白拉。”
“你”赵庆祝强鼓起勇气,问赵军道:“凭啥”
“凭啥”赵军瞪着赵庆祝,喝道:“验收规范条例,知不知道十项标准,知不知道”
赵庆祝一愣,他想说自己不知道,但又有些心虚。
见赵庆祝又消停了,赵军声音才小了一些,继续说道:“啥也不知道,你就回窝棚学去,谁安排你来包的套子,事先他没让你学么”
这时,赵庆祝的头低得更深了。早在窦保国通知赵庆祝,让他招套户的时候,就告诉他了。
他们这些套户,要按严格意义来说,是被归到验收组旗下的。验收组的规范条例,他们也得学。
然后,窦保国还给了赵庆祝一本小册子,让赵庆祝把小册子上的东西学懂、吃透,以后能用得上。
而赵庆祝第二天,就招到了一个老套户,他拿着小册子跟老套户一问,老套户说那玩意根本就不用学,从来没有人遵循那个来检尺、验收。
虽然老套户这么说,可赵庆祝还是拿着小册子翻了翻,但他发现头几页,讲的都是验收员该怎么进行现场操作的。赵庆祝一想,自己干的是把头,又不是验收员。于是,他就把小册子丢到一边去了。
而且,赵庆祝还心想,自己表弟也是半路出家的,估计也是半懂不懂。
可他是没想到啊,那小册子上,前半部分是规范验收员实际操作的内容,而后半部分,全是规范他们这些套户的。
此时被赵军质问,赵庆祝摸不清深浅,就不敢再说话了。
见他退缩,赵军转头看向宋铁民,唤道:“宋组长。”
宋铁民被叫的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赵军叫的是自己,忙应道:“哎,赵军技术员,你说。”
赵军深深地看着宋铁民,目光虽没有看赵庆祝时的狠辣、冷漠,但也看得宋铁民低下了头。
赵军道:“宋组长,回去跟你手下归楞的说,从明天开始,不管是谁,不按着规范条例来的,他拉来的木头,你们直接就给他扔到楞堆上去,不给他检尺让他白干”
“哎,哎我知道了。”宋铁民忙不迭地答应道:“我回去就跟他们说,按你说的办。”
听宋铁民如此说,赵军才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然后又转向三个把头,问道:“都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林木森和徐胜利也应声答应,此时他们两个,心里都后悔了。
而赵庆祝却没有说话,试探着抬起头,但却把视线落在赵军头顶,控制着不去与赵军对视,强提着声音,问道:“赵技术员,你给我们规定了这么多,那你要犯错了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