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晚辈夸奖,老太太得意的一笑,把绣活接回来,然后道:「这个图案,我给你绣俩枕巾,你结婚以后铺枕头上。」
「嗯」赵军微微一怔,然后笑道:「老太太,我看人家结婚,都是鸳鸯、龙凤啊。」
「那是啥」老太太撇嘴,刚说了一句,见赵军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来,老太太脸色一变,话不往下说了,只道:「你赶紧把钱给我收起来」
见老太太面露不悦,赵军手上动作一顿,道:「这是卖熊胆」
「卖啥也不要」老太太一指赵军拿钱的手,喝道:「赶紧收起来,说给你,就是给你的」
听老太太这么说,赵军笑了笑,便把钱揣了回去。
「这就对了」老太太笑了,然后和赵军说:「我老太太有钱,少了我都看不上。」
说完,见赵军发笑,老太太装着把脸色一板,道:「真的,你别不信。昨天早晨,张占河来了,说要买我寿材,出高价,我都没卖他」
「啥」赵军脸色一变,他突然想到,张占山走的突然,没准备寿材在情理之中,张占河能想出买寿材的法子,也算他脑瓜够用。
可跟谁买,是个问题。不是掉钱眼儿里的主,谁能把寿材拿出来卖呀
而且,上门买寿材是讨人嫌的事,张占河来老太太这儿买,就是看老太太孤身一人好欺负。
想到此处,赵军心里很是生气。他不是什么大人物,生气的时候,脸上自然会表现出来。
见赵军动怒,老太太劝道:「孩子,没事,咱不跟他一样的。」
老太太说完,见赵军脸色不曾缓和,便转移话题,说道:「张占河来的时候,老徐婆子搁我家呢。」
「老徐婆子」老太太的方法还真有效,赵军好奇地问:「哪个老徐婆子啊」
「就是徐长林他老伴儿。」老太太说完,笑着问赵军:「我说不卖,你猜咋的了」
听老太太问话,赵军眨了眨眼,他知道张占河不敢太过分,不敢强买老太太的寿材。
而且看老太太神态,应该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
忽然,赵军想到了一个可能,便向老太太问道:「张占山那不能是老徐家卖他的吧」
「是啊还是老徐上杆子卖的呢」老太太点了下头,然后又问:「不过你猜哈,老徐家黑老张家多少钱」
赵军无语了,这玩意还带坐地起价的
1见赵军不说话,老太太抬手,伸出一巴掌,比划给赵军看。
赵军一惊,忙问道:「五百」
「不是,不是。」老太太摇头,道:「一百五啊」
「哎呦」哪怕是一百五,也听得赵军一惊。
他在林场当验收员,开春的时候还有到楞场买大红松木当寿材的呢。
买寿材的人,在楞场选好木料,由归楞工人为其单独抬到一旁,也得验收员给检尺,并在木材上做记号,然后开票。
买寿材的人,拿着票子去林场交钱,交完钱换到收据,再拿收据到楞场来拉木头。
而他拉到木头后,怎么加工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做寿材,做主要的就是防虫防蛀。比如金丝楠木,因为有香气,所以防虫。
东北不产金丝楠,最好的就是红松,因为松木油性大,防腐防蛀。
做寿材的红松木,要求长度在六米以上。细的一端,直径也得达到六十公分。这样,才能保证棺材天、棺材底、棺材梆子都是独板。
做这样一副棺材,所需要的大红松木在永安林区大概要一百块钱左右。
但如果是林场职工来买,林场有内部价,只要五、六十块钱。
再算上后期加工,怎么也用不上八十块钱。
可老徐家卖寿材给张占山,竟然要了一百五十块钱,这可是在普通价格基础上,又加了二、三十块。
而且,有徐宝山在,老徐家的寿材,最差也是内部价,没准还能更便宜呢。
徐长林这老头子可是够黑的
老太太也跟赵军说:「我听老徐婆子说,他们家老头子有个侄儿,是你们验收的组长。你说,他还黑人家那么多钱。」
「嗯呢。」赵军赞同地点了下头,又跟老太太唠了会嗑,才起身告辞离去。
赵军从老太太家出来,就往自己家回,可走着、走着却碰到了徐长林。
这老头子冲赵军一笑,道:「爷们儿,听说你打着豹子了」
「啊。」赵军应了一声,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这时,徐长林道:「我知道这山里哪儿有石虎子,你敢照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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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