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假山之上的小亭中,林昭舒展了一下身躯,在藏书阁中苦读三天,确实累坏了,而且饥饱度也都快要归零了,好在顾零榆懂事得很,亲自提着一篮饭菜送了过来,就坐在一旁看着林昭吃饱喝足,这才让一名弟子收走碗碟。
不远处,书院的正庭大院中,有孩子端坐在学舍中读书,有的则在外面玩闹,其中一个熊孩子最为嚣张,提着一根木棍当众耍了一套自创的剑法,然后将木棍一扔,竟然扎起了一个四不像的拳桩,耍了一套虎虎生风毫无章法的拳法。
“如何”
张洛白看着一群玩伴,笑道:“我家后面就是大校场,天天都能看到雪域军团的武夫练拳,跟着学了一点,我这套戎马拳法可原滋原味否”
一名少年笑道:“张洛白,你这是哪门子狗屁戎马拳法啊,后街挑大粪的庄稼汉扎的把式都比你的更像戎马拳法”
“唉”
张洛白摇摇头:“曲高和寡,你看不懂拳法我不怪你,但你不该如此大放厥词”
说着,他伸手一指那少年,沉声道:“罗七友,你等着瞧,再过几年我长得跟你一般高了,便会下山找你问拳,等你倒在我拳下时,请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这就叫因果报应”
一群孩子哈哈大笑。
张洛白则再次拿着短棍,在院子里一顿打草,然而,簇拥不少,许多蒙童都跟着张洛白疯魔起来,玩闹成一片,而不远处,负责看护孩子们的小先生则只是面带和煦笑容,没关系,少年们就该这么玩闹,若是有什么事情他也能第一时间阻止,毕竟自己的星河境可不是假的。
林昭也远远的看着,其实心里特别羡慕这些雪域天池上的孩子们,想当年,百年前自己读书的时候,书塾里的先生可没那么和善,更没有这么一肚子的学问,跟现在怎么比啊荷风书院的院主可是一位儒家十二境贤人,曾经的国子监大祭酒啊,他所带来的年轻弟子,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哪一个不是满腹经纶,而且境界也都不会太低,能跟着这群小先生读书,是这群孩子们的福缘。
“”
林昭远远的望着,那把木棍当剑挥舞的熊孩子一脸大汗,笑容灿烂天真,而且,正是他从藏书阁的楼顶上掉下来,砸中了书架,让林昭看到了那一行解开心结的圣贤道理,其实那孩子算是自己的福将,而且,林昭看着他的感觉竟然有些似曾相识。
“是他吗”
林昭忽地轻声问了一句。
顾零榆微微一笑:“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