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无妄山撞击下界的瞬间,林昭的生机完全断绝,天地之间再也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了。
刹那间,苏清酒泪水滚滚,握在手中的寻鹿剑微微颤抖。
“林昭啊”
黄庭遇呆呆的站在城内的一座老榕树上,远眺北方,心中了然,林昭已经战死了,半座无妄山撞击下界,他成了唯一的撞击祭品。
一时间,这位老帅声音颤抖,泪水夺眶而出,他握着拳,转身靠在树干上,哭着鼻子,看着天空:“楚帅是我老黄无能啊,又眼睁睁的看着这孩子”
风中,杦栀一袭白裙,呆呆的立于风中,身躯一动不动,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哭得梨花带雨。
城头上,一袭破旧斗篷的兵家十三境剑修,那邋遢汉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山主你怎么那么傻啊,天底下那么多人可以死,你为什么要迎上去啊”
余晚柠立于一座箭楼的顶部,一双美眸笼罩着水雾,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泪如雨下,她始终都想不明白,林昭的谋划为什么会将自己当成第一颗棋子。
一片雪域骑卒前方,两位战将统兵。
楚雨不断抽泣,用袖子擦着眼泪。
木笡摘下头盔,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掉。
起初,坐在院墙上的孩子们不知道林昭怎么样了。
但,当桐予起身看向北方,泪水滚滚而下的时候,顿时张洛白、庄衣容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
张洛白愣了一下,旋即一屁股坐在墙头上,嚎啕大哭,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师父了。
庄衣容鼻子一酸,跟着张洛白一起哭了起来。
那位山主,再也回不来了。
大商朝堂之上。
水月观天画面之中,半座无妄山撞击下界,山底的林昭几乎在顷刻间就已经烟消云散,一时间,群臣皆惊。
唯独,赵疏桐呆呆的站在那里,过了半晌,她香肩颤抖,没来由的大哭起来。
少年人皇赵景恒见姐姐哭了,顿时再也忍不住了,坐在金阶之上,捂着脸大哭不止,泪水从指缝之间不断流淌而出。
山海关。
一众上五境修士看着水月观天中的画面,眼睁睁的看着林昭殉界,许多人都陷入了沉默。
原本双臂抱怀的龙东君扭过脸去,鼻子一酸,眼泪直往下掉。
孙青禾老爷子则是眼睛通红,双拳紧握。
十二境大剑仙陈梦君一个趔趄跌跪在地,浑身紊乱剑意流淌,哭得梨花带雨,那个曾在耳边一遍一遍念叨着“梦君啊”的家伙,真的走了。
山巅别苑。
半座无妄山撞击下界,对山巅别苑造成的冲击极大,晒在二楼竹匾都被掀飞了,冬藏遥遥的看了眼无妄山的方向,只是错愕了一下。
旋即,她娴熟的走了过去,跪在地上收拾竹匾,将一块块风干的腊肉和竹笋重新拾进竹匾内,她抿了抿红唇,柔声道:“公子最爱吃冬藏烧的竹笋烧肉了,可不能弄丢了”
她起身,看向荷塘,便开始卷着裤筒准备下水,笑道:“今晚,给公子做一个清炒藕片吧。”
却就在下水时,冬藏的身躯一个趔趄,直接躺倒在了水中,她不顾池水没入口鼻,瞬间躺在水中哭得梨花带雨。
一株嫩竹之上,一袭红裙的柳璃樱躺在竹子上,早已经泪流满面,一颗颗泪珠化为大道金辉,在竹林中不断散去。
“公子呀,你这一走,璃樱以后怎么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