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栓午时就回西院去了,那里毕竟是她真正的家,有母亲和祖父的灵位要祭拜,所以过年还是要回去的。
木艾带着辛巴入了席,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美味饭菜和所有人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归属感,以前多少个伴着眼泪度过的大年夜,那时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是这么多人生存的依靠,是这么多人快乐满足的根源。
她慢慢笑开了,端起手边的酒杯,照旧勉励了几句,敬了杯酒,看着众人都一脸激动的喝了,然后抬手夹了一筷鱼给辛巴,大伙儿这才跟着动筷子吃了起来,又坐了一会儿,木艾领着辛巴在众人的恭送中回了内院。
秋分早在窗下的桌上,备好了几个母子俩爱吃的菜色,还有两盘香菇猪肉馅儿的饺子。
木艾笑着让她也去大厨房和众人热闹一下,自己带着辛巴慢慢吃起来。辛巴还是小孩子,天**热闹,小嘴儿就有些撅起来,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带他回来。
木艾摸摸他的头,也不解释,这些主仆尊卑,不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理解的了的,她也有些解释不明白,只能等他长大,自然就懂了。慢慢给他夹些爱吃的,又说些过年的典故,不一会儿就把胖小子哄得高兴了。等春分几个吃了饭回来,辛巴已经靠在大白身上,用积木摆好一座城堡了。
打发小安回去和父母守岁,木艾带着春分继续抄书,等到辛巴玩累了,收了大白二白进空间,让夏至给他洗了洗,这才吩咐众人都睡去了。
木艾站在门前静静仰望无尽的墨色夜空,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响枝儿声,突然就想喝上一杯红酒。
她没穿来这个时空的时候,每次登山攀到山顶,或者找到了一处绝美风景,都会忍不住坐下来,喝上一杯红酒。品酒香同时也品自然之美,也品孤独。
慢慢前行五百米,到了这几日一直练习的一片空地上,果然欧阳如往日一般,怀抱长刀,沉默的依靠在大树下。木艾走过去,笑道,“今日大年夜,欧阳师傅可否允许小女子休假一晚啊?”
她少有的玩笑口吻,惹得欧阳眉梢一挑,细看了她几眼,才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木艾扩大身周的灵气罩,把欧阳纳了进来。从空间里翻了快油毡出来铺在树下,上面又是一层气垫隔凉,然后拿了块稍大的硬塑菜板出来权当托盘用,放上两只高脚杯,一瓶红酒和几样水果,最后示意欧阳坐下来。
欧阳似有犹豫,但最终还是听从她的安排,帮忙拔下那怪模样东西顶上的木塞,看着她一脸笑意的在两个杯状物里斟了五成满,空气里渐渐充满了一种特殊的酒香。虽然跟随她将近一年多,奇怪的物件也见了不少,但是,这么细薄到近似没有颜色的杯子,这么鲜红似血液一般的酒,却让他第一次起了探究好奇之心。没有拒绝木艾塞过来的酒杯,借着外面雪地上反射的光细细打量。
木艾笑着教他如何品葡萄酒,怎么拿杯,晃一晃,嗅一嗅,尝一口,停顿一小会儿,等待酒液浸透舍上的味蕾再慢慢咽下。
欧阳僵硬的端着酒杯,似乎生怕一个用力,就会把这么轻薄的杯子捏碎一样。慢慢照着她的说法,一步步做下来,最后难得的微微点头赞许。
木艾立刻高兴的像个孩子,找到了一起玩游戏的伙伴一样,抬起手,“叮”的一声,碰上他的杯子,“欧阳,新年快乐”然后也不等他反应,一仰脖子率先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欧阳为了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也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木艾舔舔嘴边的酒渍,缓缓舒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开始作祟的关系,她的话多了起来,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些和萍水相逢的驴友们侃大山的日子,笑眯眯看着欧阳,说道,“怎么样,这酒好喝吧。等过了年,我就开始研究酿这种酒。不过,怕是没有这瓶好喝。这是我那年在西藏拍了张朝拜的照片,在一个摄影展上得了奖,有个法国人特意把这瓶酒寄到杂志社给我,说是我的照片让他感动。多可爱的外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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