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心急见到涛儿和诚儿,就缠着问妈妈,为什么不立刻进城?木艾无奈,只得借口一路奔波太过狼狈,先在此处歇息一晚,明天进城去给众人一个惊喜。辛巴和幸儿还要追问,就被大禹哄劝着拉去换衣洗澡了。
木艾长长出了一口气,请了孔喜、夏烈和顾老头儿进来,仔细嘱咐几句之后,也等不得吃口热饭,就同夏烈一起骑马进了城…
大禹站在窗帘后,看着骑马拐过山弯的妈妈,慢慢垂下眼睑,掩下眸中的一片复杂,这世上能让妈妈这般急切,这般焦躁的人,除了他们三个,就只有那个人了。罢了,只要他能让妈妈不再落泪,不再唱那般悲伤的歌,不再夜里坐在房顶喝酒,他就愿意…愿意接纳他做父亲只是他最好不要再伤了妈**心,否则…
春分坐在花厅里,带了小兰、小玉两个大丫头核对账本,却是时时扭头看向窗外,脸上满是期盼和喜悦。
小兰小玉跟在她身边也有一年了,什么时候见到过自家大管事这般心思不宁的模样,难道是有什么大生意要上门不成?
两人正疑惑间,看守后院门的王柱飞跑进来,禀报道,“大管事,门外有两位公子自称是花王城来的,要见大掌柜。”
春分立刻扔了账本站起身,“快去前面通知大掌柜过来,就说主子到了。”说完,亲自小跑着去开后门,果然,门外一身月白锦缎长衫,头戴赤金冠,浅笑吟吟看着她的贵公子,不就是自家夫人吗?
“夫人,春分可把你盼来了。”春分来到花都三年未曾回过花王城,也三年未曾见到主子,此时欢喜的眼泪都淌了下来,跪倒就磕了一个头,身后的小玉小兰连忙也跟着跪倒,她们从育才出来,也是在府里呆过半年才被分送都花都来帮春分的,所以也是识得主子模样的。
木艾上前扶了春分,细细打量她几眼,玫瑰青竹纹紫锦长衣,袖口用绯色的丝线勾出几朵淡雅的芙蓉花,下面是一条象牙色的如意云纹裙,一条嫣紫色的腰带扣在腰间,更显出了身段窈窕,三千青丝梳了个简单的螺鬓,斜斜插了只喜鹊登梅簪,眉目间比之三年前更多了一股沉稳温和,于是笑道,“我们春分这三年出落的越发可人了,不过,有话咱们还是不要在门口说了。”
春分这才惊觉她还未请夫人进门,连忙收了眼泪,引了木艾和夏烈进门,悄悄打量,见夫人脸上泛了淡淡的疲惫之色,又急忙示意小兰赶紧去准备茶水点心之物。
一行人进了花厅,春分扶了木艾坐上软榻,又拿了两个靠枕塞到她背后,极力想要她坐得舒服些,等小兰端了茶水上来,亲手倒了捧到跟前,然后这才给夏烈见礼,倒茶。夏烈也不在意这些,笑着挥挥手,歪靠在椅子里吃上了点心。
刚刚喝了半杯茶,木五就领了另外两个铺子的掌柜木十九和木三十赶到了,见到自家主母,三人都很是激动欣喜,当先跪地磕头,木艾虚扶他们起来,指了旁边的椅子让他们坐了,然后简单问了几句生意之事。
春分扯了个借口打发小兰小玉出去后,木艾开口问道,“前几日传信,要你们打探之事,可有结果?”
木五当初受命来到花都,虽有肖恒名下的各家铺子掌柜照料,但是,花都毕竟是一国中心,随便掉个树杈都可能砸到两个亲王,简直遍地都是权贵,他们又是做稀有吃食的买卖,平日里打交道的不是有权的,就是有财的,所以,也着实费了一翻功夫才让自家几个铺子在这里站稳脚跟,这几年也结交了一些大商贾和各府有些权势的管事,大事小事,经了几十次下来,越发变得圆融精干。
此时,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绸衫,墨色绣云纹的腰带,右侧悬了块翠色极浓的玉佩,银冠束发,让人一见就知是个极受主家信重的大掌柜,不由得高看两份,不敢随意小觑。
木五起身再次行了礼,细细思虑了一下,才回话道,“回夫人,那日接了信,我们几人就分头打探消息。这个名叫醉红颜的**花贼,行事十分嚣张,每次出手前都会先把一张红贴送到看中女子府上,而且不论如何防范,最后都会被其得手。
这月中他去的是巡城司副统领张雄的府上,张统领调了一百兵卒,府衙也出了五十捕快,但是最后,张小姐还是受辱上吊自杀了。
五日前,兵部侍郎孙府又接到了红贴,我派人去送点心时探听到,他们府上确实请了赏金猎人,而且又加了一千两花红,但是那赏金猎人具体是不是梵天宫的手下,我就打探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