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烈垂了眼眸,嘴角邪魅笑意再现,“不必,仙夫人客气了,他毕竟是我妹妹的血脉。”
“辅政王,真是一位大仁大义之人。”木艾咬牙讽刺道。
“谢夫人夸奖。”可惜,夏侯烈好似完全听不出,依旧笑着接了下来。
木艾心中气结,面上却不肯示弱,淡淡瞟了他一眼,“今日事情败露,辅政王是否要功成身退了?黑水百姓如今的日子,肯定与王爷当初离开时大不相同,王爷应该回去亲眼看看吧。”
夏侯烈挑眉,“难道仙夫人不想留下我这失信之人?”
木艾摇头,“不想,妾身虽是女子,及不上王爷的大仁大义,却也有些善名,毕竟你护了我们府上三年,教授孩子们武艺也算尽心,对辛巴也是真心疼爱,妾身怎肯拳脚相加。不过,容妾身提醒王爷,亲身不留,不见得所有人都不想留,王爷的归途恐怕有些坎坷波折。”
夏侯烈扫了一眼安静看戏的上官御风和他身侧几人,笑道,“谢夫人提醒,不过,本王爷也不是那吃不了苦的人。”说完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呆愣的辛巴,躬身对着木艾行了一礼,“这一礼,是替婉儿谢夫人照料幼子之恩。”
“不必,只要他还叫我一声妈妈,他就是我木仙府的二少爷,我自然以亲子之情相待。”
夏侯烈蓦然一笑,又看向上官御风,“婉儿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本王不想问你是否为她报了仇,只是她的血脉不能再受半点委屈,否则本王不介意接他回黑水。”
上官御风眼里有隐忍的怒意,帝王之心皆是如此,哪怕自己暗自懊悔一万次,却也绝不允许别人说起一个‘错’字。
“朕的皇儿自有朕护着,就不劳辅政王费心了,百花与黑水之间路途遥远,辅政王一路平安。”
“这是自然。”夏侯烈微微一笑,再次环视了大厅,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那两个灰衣随从身形动了动,看向他们的主子,却立刻垂首安静下来。
木艾弊了上官御风一眼,心里警惕之意更深,扭头看向明显有些发懵的小儿子,把他拉到身旁,紧握了他有些汗湿的小手,说道,“辛巴不怕,有妈妈在呢。”
辛巴脸色这才好了些,蹲下身子,死死抱住妈**胳膊,却是不肯开口说话。
上官御风的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动,温和笑道,“现在,仙夫人还有什么怀疑之处吗?”
“陛下日理万机,断不会深夜来此,只为一句玩笑,所以辛巴的身世,妾身半点儿都不怀疑。不过,妾身只是好奇,陛下是如何知道五皇子在妾身之处抚养,要知道那墨兰佩平日里并没有带在五皇子身上。”
上官御风瞟了安伯侯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木艾却如同醍醐灌顶般,瞬间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秘一曾说,他们并不是为了她而来怪不得那人被自己质问时,眼神那样委屈却没有辩白怪不得这几年花都里运来的物品越来越金贵怪不得那人要执行那般必死的任务才可以重获自由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却只瞒了她一个人当真是可笑,可悲,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