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就算所有的人都会骗我,你也绝对不会!可是我终究是信错了你!”她扬手扯下脖间温润的暖玉,繁复的竹纹铬在她的手心,生生地灼痛了她的心,奋力将暖玉掷向他的脚边,她转身便欲离去,溅起的飞雪扑打在他翩然翻飞的衣袍间,濡湿一片。
他伸手,握于她纤细如玉的腕间,久居平静的眸中是浓浓的不安与凌乱。呆愣了吟妩、浅衣等一众人群,她们从未见过公子有过如此无助不安的神情。纵是腿疾发作之时疼的痛不欲生,他也从未皱过一丝眉头,此刻的他却卑微无助到此。
浅衣明亮的眸中水光一片,似是再也看不下去般,扭头看向了它方。
可是这一切,她都未曾看到。她不曾回头,亦不曾环顾四周众人的神情。那一刻她没有看见殷离墨卑微到此的眼神,以至于决绝的不带丝毫犹豫的甩开他的手,绝尘而去。徒留寒风中遗世独立的他,雪白色的发带夹杂着些许如墨的发丝狂乱地舞于他的脸侧,映得他莹白如玉的脸凄美之至。他微伸出的手犹带着她的温度,却在转瞬间,丝丝殆尽。
塞北的雪总是格外的张扬,洋洋洒洒地落了她的满身,她赶到的时候,便见他一袭如火的衣袂仍立于原地,久久地朝着她方才离去的方向凝眸深望。当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与激动,揽臂将她紧紧地抱于怀中,殷红色的血沾染在她洁白的衣袍上,晕染出一朵朵诡异绽放的花朵,妖娆如斯。
“怎么还不回去?当真不要命了么?”她扬唇轻笑,掩住了那满眼苍凉。
“再久也值得!”他轻应出声,脸色苍白的同这一地飞雪混淆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