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的时候，部队上方来了一辆直升机，螺旋桨飞速旋转着，劲风吹得人站立不稳。

韩明夜一只脚踏进舱门，回头与顾明君四目相对，两兄弟眼神深邃，闪着不同的光。

最终韩明夜冲他点了点头。

顾明君不知道在一年前他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个项目，也是从一年前他就已经开始飞行训练。

一刹那的眼神停留，韩明夜走进机舱，当右脚完全踏进舱门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回头。

这一次他看向了军区某个独立的地方，不知道那小丫头有没有在等自己。

天冷，她身子弱，不要着凉才好。

不过想来她也不会，韩明夜苦涩一笑，他从前总爱欺负她，使得她最烦自己。早知道如今会这样，他肯定会对她好的。捧在手心，任谁都不容欺负。

“敬礼！”首长严肃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韩明夜回神，向着两人浓重一礼。

舱门关闭，直升机起飞，地上的人越来越小，最终化为黑点消失不见。

韩明夜眼睛一直盯着军区的某个方向，直至眼睛黑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机内很沉静，每个人都整衣危坐，肃然凌厉。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担忧，为家人，为自己。

韩明夜不动声色坐了过去，中间空着两个人的距离。他将头靠在机壁上，闭眼休息。

另一边，无尘抱着古树幻化的兔子坐在一棵大树下。二月底了，这边雪还没停，但空气干，也结不成冰。

“他走了，”无尘道，“我们也走吧，他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