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尚宫见面后,她就打消了将柳景庄牵扯进来的念头。
她有信心,不让苏相查到她与柳景庄的关系,却防不住天家的迁怒。
要是皇上因橙瑶公主落选花神,而迁怒柳景庄,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说,我便信。”柳景庄看着月宁安,低声浅笑,“不过你没事,我却有事要跟你说。宁安,今天春日宴的花神,非你莫属,你且安心等着。”
“这事,你不要插手,我自有安排,你别坏我的事。”月宁安瞪了柳景庄一眼。
“这是我的事,你无权阻止。”在他决定去月家见宁安的时候,他就做了决定。
那些人敢拿宁安说事,他就叫他们赔得倾家荡产。
“我是不是,不该来见你?”月宁安再次叹息。
“就算你今日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就算你不见我,我也会按我的想法行事。宁安,你阻止不了我。”柳景庄摇头轻笑,见月宁安眉头紧锁,笑得更大声了,“宁安,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真的想太多了,我一向我行我素,不为权势折腰,不向权贵低头,我要是站在橙瑶公主那边,那才有问题呢。”
他三年前退了一回,他后悔了三年。
三年前,月宁安出嫁的那一日,他就告诉自己,他再也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月宁安叹了一声,道:“赌庄背后有苏家的身影。”
苏相乃是文臣之首,柳景庄要参加科举,最好不要得罪苏相。
“宁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要真是那样的人,凭我的才学,会一连考了三次也中不了举?”
他六年前进京参加恩考,落弟。
来年参加三年一次的科举,落第。
而后,他在月宁安的运作下,凭借才学在京中名声大振,之后又参加了一次科举,同样落弟。
一连三次皆不中举,不是他的文才不够,入不了考官的眼,而是他不肯妥协。
“有人为难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去年听闻柳景庄落弟,她也曾震惊过。
柳景庄的才华,她是知道的,凭柳景庄的才能怎么也能中举才是,她当时还让人查过,可惜没有任何收获。
“苏相的门生找到我,要我投到苏相门下,为苏相办事,我拒绝了。”于是,他又一次落弟了,“只要苏相在的一天,或者说苏家门生不倒,我不妥协,我就永远不可能中举。所以,宁安,你千万不要觉得,是你牵连了我。”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早告诉她,她还是陆夫人,她还能有办法,可现在
科举是国家大事,她帮不了柳景庄。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入朝为官了。”至少没有五年前那么想了。
上一次没有中举,他一点也不失落,甚至还很高兴。
他终于可以断了,入朝为官的念头,不用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三年前,是谁拉着她,哭着说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科举入士,为官执宰,光复柳家门楣。
现在,柳景庄告诉她,他不想为官,她会信吗?
“没有!我是认真的。”柳景庄收起脸上的笑,难得严肃认真,“而且,就算我想要入朝为官,也要先搬倒苏家,所以你不用担心会给我带来麻烦,春日宴的事你就交给我,花神的名号非你莫属,而且”
柳景庄顿了一下,神秘的道:“春日宴那一天,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你且等着春日宴到来”
那一天,宁安不仅会是花神,还会是汴京贵女们最羡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