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榕树下,陆宴北颀长的身躯斜倚着树干,唇边还叼着一支烟,不紧不慢的抽着。
朦胧的薄雾阴掩着他峻美的面庞,看不清轮廓,可即便如此,金秀儿仍旧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一束冷锐的目光,透过薄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出鞘的利刃,咄咄逼人。
许是因为这男人气场太过于强大,还没靠近过去,金秀儿就感觉到了一丝心慌。
她不适的舔了舔下唇,壮着胆子走近过去。
“干嘛?”
她站定在离男人两米开外的距离处。
正好笼进榕树下的阴影里。
两只手兜在麻布衣衫前面的两个大平口袋里,把衣服绷得直直的,眼睛都没去瞄他。
最主要的是,心虚。
想起自己损他的那通电话,她没太好意思。
结果,榕树下的男人,却仍只是目光紧盯她,薄唇抿着,一言不发。
那眼神,简直是要将她刺穿。
金秀儿有些憋不住,她抬起眼皮子扫他一眼,“你干嘛不说话啊?阴阳怪气的。”
陆宴北冷哼了一声,把烟头扔地上,用脚尖捻灭,“在电话里不是挺能说的吗?我让你说。”
金秀儿:“”
所以,他是真生气啰?
她噜噜嘴,眼珠子又心虚的转向别处,小嘴里嘟囔道:“我怎么知道那事跟你有关系没关系?再说了,要不是你,我们村这会儿还安安静静的,哪会时不时的闹这么一出?”
“你还有理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金秀儿声音高扬几分,脖子都梗了起来。
却见对面男人,冷峻的下颌绷得更紧了些。
“好啦,好啦”
金秀儿瘪瘪嘴,到底示弱了。
倒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单纯的因为,理亏。
她挪着步子,走近过去,脑袋微微垂着,难得一副乖巧模样。
“陆先生,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误会你的,我不该在电话里那样说你。”
金秀儿这副态度,倒是让陆宴北很受用。
他颇为满意,绷紧的下颌也逐渐转柔了些分。
“还有呢?”
他问。
“还有?”
金秀儿一愣。
之后,皱了皱眉,瘪嘴,“我都说了这么多道歉的话了,你还不满意?你要求会不会也太高了些?”
看着金秀儿神情间生动可爱的表情,陆宴北心情逐渐好转不少,他扬扬眉,“我替你把拆迁队的拎走,你一句‘谢’都没有?”
“”
还真是他把拆迁队的人给叫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