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无数飞箭便如青天下雨一般疾利地飞射过来。
那势头猛不可挡,中箭的士兵惨叫不绝。
利箭上的倒钩一旦扎进皮肉,便不是那么好拔出来的。
敖涟当即喝令所有士兵全力挡箭,可还是倒下一大片。
“杀——”
这时山间里响彻浑厚的吼声,紧接着腹地那头可见黑压压的士兵冲锋陷阵,身后漫起一股浓浓滚滚的沙尘。
敖涟见之心头一凛,如此阵仗,不知威远侯究竟有多少援军到来。
可据敖涟所知,历时几个月的战乱,兵力本就耗损得多,因而威远侯镇在西蜀的兵并没有多少。
眼下这番来势汹汹,情况不定,敖涟也不能放松大意。
否则若是与援军交战起来,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兵力,恐怕都得在今日交代了。
敖涟看了看那方孤军奋战的威远侯,威远侯虽然重伤了,可他身边的将士们看见援军到来,原本消弭下去的气焰,顿时又高涨起来。
他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紧紧护着威远侯,大杀四方,就连威远侯也能握着剑继续杀人,势必要撑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刻。
敖涟的士兵们中了箭,想要重振去取威远侯性命一时间还不可能完成,眼见着那滚滚沙尘越来越近,那冲过来的士兵带着腾腾杀气。
再待下去,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谁胜谁败还不得而知。
敖涟狠狠瞪了威远侯一眼,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最终下令全军撤退。
威远侯眯着眼略微浑浊的眼,看着那策马跑在最前端的人,仰天哈哈大笑。
彼时敖瑾率军冲入腹地,敖涟已经下令撤兵,却还是被他给揪到了尾巴。
尽管曾同为敖家军,可现在各为其主,光是看今日他们想要围歼威远侯,那便不能够手下留情。
敖瑾斩断了敖涟军队的尾巴,将士们奋起,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爹!”
敖瑾跳下马,就来搀扶威远侯。
见得威远侯的情况,敖瑾紧绷着神色,一身风尘仆仆。
得知西蜀出事,敖涟和魏军还有蛮夷联合在一起,他特意从进攻魏京的部队里分出来一支。
日夜兼程地赶路,前来救援……在看见威远侯满身是伤的这一刻,敖瑾心里直颤。
威远侯带血的手摸了摸敖瑾的头,紧接着就要倒下去。
敖瑾急忙把他扶住,“爹你怎么样?我这就带你回营……”
威远侯哑声问:“你不是在北方吗?怎么来了?徽州怎么样?”
敖瑾立刻道:“北方一切很好,徽州你不用担心,珞儿已经解决了危机。”
“娘和弟弟也很好。”
他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