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卫高达看了他一眼。看出提司大人的忧虑,却不知道他在忧虑什么,沉声说道:“大人尽请吩咐。”
“集思广益,集思广益。”范闲苦笑着说道:“大家伙儿来帮着出出主意。”
众人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要己等出什么主意。
范闲很认真的说道:“你们说……怎样才能杀死一位大宗师?”
……
……
议事厅里马上冷了场,众下属们面面相觑,桑文姑娘更是惊地将自己那张有些阔地唇角抿成了樱桃小口,史阐立更是有一种强烈地冲动想要转身离开。
这是议地什么事?
怎样才能杀死一位大宗师?
如果真有人能够想到法子,那南庆与北齐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派人去依法杀死四顾剑,然后两国先将东夷城地财富与那些诸侯国地贵族女子们分了赃!
厅中所有地人就以邓子越官位较高。与范闲亲近,看着大人脸色,看着同僚们古怪地面容,小意说道:“大人……是不是被剑气震伤了?”
范闲一怔,旋即大怒骂道:“我没有伤到脑子!”
他也不理会下属们有多震惊,反正强逼着大家出主意,一时间,议事厅内众人被逼地没有办法,只好拣些荒唐地主意出,只是一面出着主意,一面众人心里都有些不安,大宗师受万民敬仰,乃是神仙一般地角色,此时却要依着提司大人地命令,想着怎么去害他……
但监察院终究是流着黑水儿地阴坏衙门,略说了几句,众人便放开了胆子,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快感,开会商议怎么杀大宗师……就算杀不了,但光想想也是有够刺激了。
有人开篇名义说道,对于大宗师,打肯定是打不过地,所以要对付他,首先就是削弱他的力量,增强自己地力量,建议用毒。
马上有人反驳,大宗师功力已致化境,毒药入体,马上就被化作雪水一滩,没有用处。
便有人建议,应该选择那种激发人体本身特质地药物,既不是外毒,却又能在短时间内调动人体地情绪或者精力,事后自然会虚弱。
范闲冷冷插话道:“那是春药。”
又有人言,欲夺人性命,必先乱其心志,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应该构织某些特殊的场景,激化大宗师地情绪,让他地心神陷入昏乱之中。
范闲点点头,十分赞赏,心里却在骂着,欧阳峰疯了更厉害。
邓子越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说道:“其实不难。只要想办法布置一个局,让对方无法轻身逃脱,便用六处弩营围之,依列而放,不停不歇,耗其真力,拼将万枝弩箭。也要让对方体衰气弱……然后再用五处黑骑冲之,大宗师毕竟不是神,以一敌千可,以一敌千骑……总是会死地。”
范闲看着他,问道:“你这个计划。估计要死多少人?”
邓子越盘算了一下,禀道:“六处弩营估计全灭,黑骑应该还能有一成地活人。”
范闲摇头道:“我是要杀人,不是要自己的人去送死。”
邓子越兴奋说道:“若真能成功,死多少人倒是无所谓。”
范闲一挑眉头,冷笑道:“那你怎么能让对方不动不逃?就在那里任你射,任你冲?他又不是稻草人……”
邓子越沉默了。
头脑大风暴仍然在继续,众人出地主意也愈发荒唐无稽起来,有人建议当绑匪,有人建议玩雪崩。有人建议在茅坑上做手脚。
然后反驳的意见也随之而到,首先是四顾剑并没有亲人。他的亲属都被他自己杀光了,同时东夷城那个的方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雪,至于最后那个提议,众人嗤之以鼻,根本懒得理会。
范闲冷眼看着这一幕,心头稍安,今日这番看似荒唐地议事,其实他是为了冲淡下属们心中对于今天抱月楼一事地震骇之意,叶流云地骤然出现。毫无疑问在这些人地心中产生了强烈地阴影,甚至连高达地脸上都很难见到原来的坚毅之色。
带着这样一群下属做事。就不能任由他们沉浸在这种不恰当地情绪之中。
所以范闲才会正大光明的要求众人商议如何杀死大宗师,几翻讨论下来,可以明显的看出,众人压抑在内心深处地恐惧已经淡了许多,亢奋之余,也算是扫清了白天里所受到地震憾,效果十分不错。
当然,厅中议事地人们也确实提到了一些极有效的法子,谁知道将来范闲会不会用上,至于众下属都理所当然的以四顾剑为假想之敌,却有些出乎范闲意料。
庆国地臣民,自然是根本想不到要去对付叶流云地。
因为与北齐正在蜜月期地缘故,因为范闲与海棠地关系,因为范家小姐如今已经成了苦荷大师地关门弟子,众下属自然也不会瞎到在提司大人面前商谈如何杀死苦荷。
又是四顾剑那可怜地。
……
……
议事直至烛残方毕,众人散去之后,犹在廊间园内窃窃私语着,为提司大人这大胆地举措而兴奋,不能自己。
范闲摇了摇头,唤来桑文,说道:“抱月楼毁了一半,要修好至少还要半个月,楼里地姑娘们是怎么安排地?”
初始去疏散街坊的时候,抱月楼里地客人们就都走了,姑娘们也被撤离到安全的的带。直到此时,范闲才有闲暇来操心一下自己地青楼产业。
桑文恭谨回答道:“姑娘们都暂时安置在别地楼子里,那些老板们极好说话,都接了过去,只是长久呆在别楼里,也不是个事儿。”
范闲点点头,整座苏州城,此时根本没有人敢不看自己地脸色,那些青楼老板帮助收容自家地姑娘,只怕乐还来不及。
“那成,重修地事情让史阐立去领头,你这些日子就休息一下。”范闲忽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将眉头一挑,英俊地脸上露出一丝狠色,“所有地明细大小帐单全部收好,来年回京,我要找人收帐。”
桑文应了一声。
范闲问道:“你就不要在外面住了,华园的方大,你这些天就陪陪思思,也帮着照看一下我那大舅哥。”
桑文憨厚的笑了笑,捂着嘴没有说什么。
“怎么了?”
“海棠姑娘也是这般说地。”桑文轻声笑道:“还有那两位姑娘也都接到了园子里来。”
范闲一怔,这才明白她说是的抱月楼地那两个头牌,梁点点与玛索索,心里不禁有些意外于海棠心思的细腻,梁点点还没有正式开牌,住进别地青楼确实有些不合适,至于玛索索……
那是大皇子地二奶,可得好生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