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对宁志恒还算是态度友好,不比其他人态度冷淡。
于诚开口解释道:“这位顾正青和易先生都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年纪又差不多,关系自然走的亲近一些。”
可是宁志恒却有些不认同,他听易太太的口气,好像并不喜欢这位顾正青,便接着问道:“这位顾正青为什么要来找易先生喝酒,只是为了聊天吗?说没说有什么事情?”
易太太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又不喝酒,早早地就回屋带着孩子休息了,至于他们说什么我不清楚,不过这个顾正青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我很少和他说话。”
提及顾正青,易太太的语气很是不悦,看得出来她对顾正青的观感并不好。
“易太太好像很不满意顾正青,是不是他有不敬易太太的地方?”
宁志恒从调查资料里知道顾正青一直是单身,也没有谈女朋友,会不会对易太太有非分之想,而引起易太太的厌恶。
易太太摇头说道:“这个顾正青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不在人后说是非的,您随意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言下之意,显然不愿多说,看得出来这位易太太有些文化,很有涵养,不比一般三姑六婆的普通女子。
宁志恒没有强人所难,接着问道:“那顾正青和平时相比,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晚饭所有的食物都是你家的吗?”
“没有什么不同,和平时一样,不过他每一次来和我先生喝酒,都是带一瓶上好的红酒,我先生爱喝,以前家境好的时候,我先生就有喝红酒的习惯,后来战乱一起,易家就败落了,我们又四处奔波,来到重庆之后,这里的条件更艰苦,一瓶上好的红酒,我们可是负担不起。”
易太太的话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宁志恒问道:“易先生喝的红酒是顾正青带来的?”
“对,每次都带,顾家的家境好,总能搞到一些好东西,不比我们。”易太太确认道。
“那吃饭的时候,顾正青也喝红酒吗?”
“他不喝,他喜欢喝白酒,红酒是专门给我先生准备的。”
宁志恒点了点头,他心里有了些底,接下来他又询问了一些问题,便起身告辞。
一行人出了易家,边走边讨论今天的调查收获。
于诚开口说道:“之前还是我疏忽了,现在看来顾正青就是内奸,他是易东的好友,自然知道易东患有幽闭恐惧症,也知道他有头晕的毛病,又是破译小组的核心成员,也清楚易东开始对日本军方密码进行破译,所以开始密谋对易东的谋杀。
在休息日的前一晚上,借上门饮酒之机,在红酒里做了手脚,让易东喝下去,造成易东旧病复发的样子,易东身体不适,不疑有他,只能和往常一样,在家卧床休息,然后日本轰炸机飞临上空,趁着警报之声响起,大家躲入防空洞之际,顾正青安排同伙布置轰炸标识,而易东因为幽闭恐惧症和往常一样拒绝进入防空洞,被轰炸机集中轰炸致死,这样大家就都以为易东是意外死亡,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易东,顾正青还可以平平安安的继续潜伏,真是好算计,可惜一开始就被识破了,现在还是落在我们手里。”
对于于诚的判断,宁志恒是完全赞同的,目前来看,顾正青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卞德寿问道:“老卞,刚才易太太说顾正青为人不堪,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卞德寿是这些破译专家的大管家,负责照顾这些人的起居生活,应该也知道些这方面的情况。
卞德寿听到宁志恒询问,开口说道:“其实没有易太太说的那样严重,这些都是那些好传闲话的三姑六婆嚼舌头,事情是这样,顾正青的父亲在财政部任职,半年多前看上一个逃难来的年轻女子,这个女子的丈夫在来重庆的途中被乱兵打死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在重庆举目无亲,后来迫于生计,就委身在顾家,政府官员是不能纳妾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名份,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就传出来顾正青和这个女子有些瓜葛,顾母发了威,就把这个女子撵走了,顾正青为此和他父亲也闹了好长时间的别扭,后来才慢慢缓和了下来,其实照我看,他那个父亲为老不尊,也不是什么好路数。”
宁志恒皱了皱眉,这些市井的家长里短他并不在意,只是顾正青这个人,必须要试一试他的成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