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的时候,他看到上衣的衣角处,有一抹血浸入黑色布料后的暗色。

因为在突然出现的月光下,才依稀看得清晰。

宫陌烜呼吸似乎被揪住,随后他吻了吻那里,直接穿上。

他将烈慕晚重新抱起来,一步步往村庄走。

望着被月光拉长的影子,他第一次发现,他过去从来视生命如草芥,即使自己的命,也从没珍惜过。

可今天,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希望这是永恒。

他第一次不想要行尸走肉的生活,第一次想要真的抓住什么,却发现时光却是指间沙,握得越紧,散得越快。

宫陌烜抱着烈慕晚到了村长家门口,绕到了房间中。

房里,烈慕晚基金会的朋友已经睡了,依稀听到动静,掀开眼皮看了宫陌烜一眼,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宫陌烜小心翼翼将烈慕晚放在硬板床上,俯身,亲了亲她的唇。

她嘟囔了一句:“别走。”

他心若针刺,却还是帮她盖上了薄被,转身离开。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找了个茅草铺,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尖锐的碎石,对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下来。

顿时,鲜血溢出,又很快止住。

他望着伤口,笑了。

第二天早晨,宫陌烜再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沾了不少的茅草。

周围环境显然是个什么村落,令他有些微的恍惚。

随即,他就明白过来,昨天他在等烈慕晚的时候,因为疲惫小睡了一会儿,于是克雷斯出现了,代他和烈慕晚一起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