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侄儿的问话,王傅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年轻了些。
不过他也没开口,毕竟关于这个问题,王傅其实也很在意,这关系到他们王家一家的生死。
“何来饶过你们王家一说,王家私自开采矿脉,这事儿发生在闽州并非华国,就算朕有心饶过你们,那也不是朕能决定的。”
“陛下······”
见侄儿还打算开口,王傅连忙开口道:“殿下,此事乃是王家的过错,草民等人理当遵从陛下的处置,只求殿下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替王家向陛下求求情。”
“既然你称呼朕为殿下,那朕便以大唐楚王身份问问你,你王家与本王之间可有任何情分?当年在太原城发生的事,你不会就此忘记了吧!”
“草民不敢忘,当年是草民的过错,如今草民来华国就没想过能回大唐。”
李宽一拍桌子,佯怒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王傅当即便跪下道:“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想给陛下一个交代,望陛下能替王家求求情。”
王傅一跪,王礼父子二人也跪下了,毕竟当年的事情,王傅可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父子二人。
既然是作局,总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否则这戏也就唱不下去了。
李渊倒是懂自己的身份,在王傅的话音落下后,便劝说道:“算了,当年之事已经过去多年了,你小子这些年打压王家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何必揪着当年的事不放,你问问孙媳妇,她对当年的事还记恨在心吗?”
另一桌用饭的苏媚儿听到李渊这句话,她有些发愣,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她的事儿,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这其中与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做了多年的校长,苏媚儿还是有眼见的,不等李宽开口,她便笑道:“当年之事已经过去多年了,臣妾早已忘怀了,陛下向来宽厚,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算了吧!”
“听见了,孙媳妇都不计较了,你小子计较个什么劲儿。”李渊瞅了李宽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家人道:“如今正用饭呢,跪着像什么样子,若是朕下去后见到你们父亲,那老家伙还不得埋怨朕,都起来吧!”
三人没敢起身,只是看着李宽,明显在李宽开口。
“既然祖父都为你求情了,起来吧!”
“草民叩谢太上皇,谢过殿下大恩。”王傅磕了几个头,这才和哥哥侄儿起来。
李宽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平静道:“如此说来,当年在太原时,射杀本王之人就是你王家人吧!”
原来是在诈我吗?
这个想法顿时出现在王傅心里,不过一瞬间,王傅就认为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楚王都能打探到自己当年争夺家主之位的消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射杀楚王之人乃是出自于王家呢!
想通了。
王傅诚实道:“当年之事,确是草民下的令,家父与兄长并不知情。”
“你倒是诚实,当年若非皇后,朕可就差点被你王家人射死在太原街头了。”
听到李宽这么一说,苏媚儿恍然大悟,心情复杂。
当年发生的事,其实说不上怪谁。
怪王家吗?
真怪不上,毕竟当年李宽在太原弄出的“宝地”可是坑了不少人,以王家为甚,苏媚儿觉得,这事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她自己会做出报复之举,王家做出那样的举动其实挺合理。
要说怪李宽?
更怪不上了,当年王家拒绝李渊求亲之事,实实在在的打了楚王府的脸面,打了皇家脸面,而且李宽作为大唐的王爷,想出任何法子打压世家都是合理的,自然怪不到李宽的头上。
“陛下,当年之事也分不出谁对谁错,算了吧!”苏媚儿再次开口,不过这次话明显比之前都真诚许多。
李宽点点头,看向了王傅,问道:“你们怎么看?”
“草民等谢过皇后娘娘大恩。”王傅带头,王家三人起身朝另一桌的苏媚儿施了一礼。
“当年你们王家刺杀本王,本王这些年亦打压了你们王家,便算是扯平了,本王会派人吩咐十亿停止一切动作了。”
“殿下宽厚,草民无以为报······”
话未说完,李宽便打断道:“算了,当年种种恩怨就在这杯酒里了,喝过之后,咱们也就不谈当年之事了。”
王傅有些失望,本想借着这个机会,顺便表达自己的投靠之意,却不想被李宽给糊弄了过去。
不过失望归失望,王傅心底还是挺高兴的。
他不是傻子,从李宽对待他们三人的态度其实就可以看出李宽早已决定帮忙了,只是要帮到何种程度,他不敢确定而已。
王傅端起酒杯,示意自己大哥和侄儿也端起酒杯,感激道:“草民谢过殿下。”
说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