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印证老汉说的话不假,沈从业揉着手臂道:“爹,贵人是个啥子意思?”
“真蠢,就是他们比一般人贵。”弟弟解释道。
“有多贵,有莫得河里的王八贵,听说那东西在县里卖的贵得很,比一般人值钱。”
贵人这个词,还能解释的这么清新脱俗,李宽也是见识了,但仔细想想,沈家兄弟似乎说透了贵人的本质。
人,在这个时代是可以买卖的,抛开身份不谈,勋贵确实比寻常人贵,没人买的起,所以被百姓叫做贵人,这样解释也不无不可。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
沈家兄弟对贵人的解释,引起了李愔的不满,冷笑道:“老头儿,你儿子犯的事可不是揍一顿就能解决的,他们拦路打劫过往之人,落草为寇,你认为打一顿能行?”
话音一落,只见沈老汉突然吐出一口血,昏倒在地。
慌神了,除了李宽他们一行人外,其他人全慌神了。
“爹。”沈从业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扔到弟弟面前,大喊道:“弟弟,快点,拿钱去喊王杏林。”
县里到陈家庄有多远,李宽不知道,但是距离肯定不近,一来一回肯定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若是等到沈家老二将所谓的王杏林请来,沈老汉或许没救了也说不定。
“先扶进屋吧,我先看看。”李宽一脸平静的开口道。
“对哦。”沈从业恍然大悟,背起昏迷的老爹进了屋。
李宽站在院子里,没有动,看着几人脚步如飞的进屋,他才慢慢悠悠的进了屋子,并且进屋时,还吩咐苏媚儿等人留在外面。
李宽颇有老中医的派头,把了把沈老汉的脉,心中有些惊讶,竟然还真有被气吐血的事情发生,还以为电视里演的只是为了戏剧效果呢。
“俺爹咋样?”
“你爹气血两亏,加上操劳成疾,能活到现在,说明他以前的身子很强健,总体上来说,挺麻烦的,一时间治不好,需要调养。”
“那咋吐血昏倒了?”
“都是被你气的,本来身子就虚,一气之下昏倒了,过会儿就好。”
“俺爹的病能治好不?”
李宽摇摇头:“不能,亏空的气血难补,不是几幅药就能治好的,需要调养很长的时间,而且就是调养也不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毕竟年纪大了。”
沈从业只听了个不能,后面的话全然没听进去,在他心里,李宽就是一个庸医,人家王杏林说了,只要十贯钱就能让老爹生龙活虎。
当然,李宽也不是说给沈家小子听的,而是说个老妇人听的,毕竟老妇人一直都很镇静,尤其是当时老妇人准备行礼时的神态,很严谨也很认真,说明这对夫妇不简单。
为什么说沈老汉夫妇不简单呢?因为沈老汉当时率先开口,明显是故意为之,应该是担心他们从老妇人的行礼之中看出问题。
也就是说,沈家以前也应该是贵人,是因为某些原因隐居在这里。
不过,李宽不太在意这些,说这些只是作为一个医者的本分罢了。
沈老夫人似乎明白李宽的意思,点了点头,朝李宽行了礼,开口道:“陈家三哥,两娃儿闯了祸,你们回去吧,别连累你们。”
将陈家人送走,沈老夫人直挺挺的跪下了,“您身份不凡,两个孩子脑子有问题,可否大人有大量,别与两个孩子计较,一切罪责,由老妇人担当。”
“娘,你干啥,为啥要跪他。”留在屋里的沈从业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老娘,伸手打算去扶,爹说过,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能跪别人,眼前这个人又不是娘的父母。
“闭嘴,给为娘跪下。”
一声怒吼,中气十足。
沈从业是孝子,虽然不明白,还是跪下了。
“不用如此,我六弟说是兄弟俩打劫不假,但也有些夸张,他们兄弟俩算是与我护卫切磋较量吧,没多严重,我来是有一件事,一件小事。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家的武艺传不传外人,尤其是轻功,看病只是顺手为之。”
话音刚落,胡庆便在门外喊道:“家主,沈家的二小子把咱们的马车抢走了,应该是去找那啥王杏林的。”
一路前来,胡庆和沈家哥俩混熟了,所谓的抢,不过是借口而已,沈家老二就是武艺再怎么超群也不可能从众多护卫手中抢走马车。
“叫媚儿他们进来吧,并非疫病。”李宽随口喊道,“让他去请吧,我也想见识见识那王杏林的本事。”
说完,李宽愣了愣,问道:“对了,话说到哪儿了?”
“您说到看病只是顺手为之。”
李宽不追究儿子打劫的事,沈老夫人也就起身了,毕竟她也不喜欢跪着,但该有的态度,还是有的,姿态很低,哪怕明白李宽是为了自家武艺前来,或许要拜师,她的姿态也放得很低。
“对,看病只是顺手为之,重要的还是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