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感谢诸位热心肠的朋友,帮在下捡回不小心洒落的银票。谢谢!谢谢!”
牛大娃当街一声喝,那认真的神态和诚恳的语气,让捡钱的人眼珠子掉了一地,好想走过去用鞋底抽他嘴巴。
他们明知牛大娃是用钱砸他们的脸,赤裸裸地羞辱他们,可他们实在忍不住不捡,因为砸在脸上的钱实在太多了,随手捡捡就是几千两,比他们家里的财富还多。
不过作为骄傲的牧羊城人,他们心里是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外乡人羞辱了的,尤其是这个外乡人刚刚还被他们拿钱羞辱过。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傻帽?”
“要是每天都能遇到这种傻子就好了。”
“这些钱肯定来路不正。”
他们心里如此自我安慰着。
可是他们万没想到,钱捡到手里还没捂热乎,牛大娃竟然觍着脸回来说钱是他不小心掉的,要把钱要回去。
面子已经丢了,若再得不到钱——
他们不禁心生悲愤,有一种被牛大娃无情戏耍的屈辱感。
“白痴!”
“傻逼!”
“去死!”
他们纷纷咒骂着向牛大娃投去愤怒的目光,有些人则佯装没听见,把银票往怀里一揣,拔腿就走。
“留下银票再走。”
牛大娃低喝一声,土之域瞬间笼罩四方,捡钱的人全被重力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谢!”
“非常感谢!”
牛大娃走上前去,从一人手里夺过银票,又把手伸进对方怀里摸了摸,把人家装钱的荷包一并摸了出来,然后在对方愤怒而又惊愕的目光注视下,略显羞涩地把荷包据为己有。
“那是我的!”那人愤怒地喊道。
“哦”牛大娃看着他,点头应了声,然后迈步走向旁边一人。
“——”那人想说“你哦个锤子啊,把钱包还我。”,可是身上的重力陡然加重,压得他说不出话来。
“这位尊贵的夫人,是您自己把钱交出来呢,还是让在下动手?”牛大娃站在一位打扮得高贵的妇人面前,面带微笑地问道。
“你——流氓、强盗、卑鄙、下流——啊——别碰我,我把钱都给你!”贵妇花容失色,并对牛大娃破口大骂,但当牛大娃把手伸向她时,她当即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牛大娃撤去她身上的重力,她立刻乖乖地把身上所有钱,以及值钱的首饰,全部上交给牛大娃,然后双手抱胸誓死不从地瞪视牛大娃,瞪得牛大娃都不太好意思了。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忙啊!”
“信不信以后吃饭住店,我不给你们付钱,让你们喝西北风,睡荒郊野岭去!”
牛大娃朝看戏地张小卒三人瞪眼,并恶狠狠地威胁道。
张小卒三人想象了下喝西北风睡荒郊野岭的凄惨情景,不得不乖乖就范。
“哪里来的四个恶贼?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住手,停止你们的恶行!”
“快去叫捕快,把这四个恶贼拿下严办!”
街道两头堵满了围观的人,对着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抢劫的牛大娃四人指指点点,严厉斥责。
但是没人敢上前,因为他们面前的地上已经趴了一地的人。这一地人告诉他们,在他们前面有一道无形的界线,跨过这道界线就会摔趴在地上。
见过世面的他们知道,这是土之域的重力领域,只有修者才能与之抗衡。嗯——
他们觉得应该在“修者”前面加上“厉害”二字,因为到目前为止自以为能惩奸除恶的修者,全都惨不忍睹地摔趴在地上。
由这些修者惊恐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所承受的土之域威力极其厉害。
捕快来了。
捕快趴下了。
一刻钟后,张小卒四人一人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面装满了钱和值钱的东西。
“你为什么扔我给你的钱?”
临走之前,牛大娃忽然想起这个问题,遂走到那个乞丐面前问道。
“大爷,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乞丐哭丧着脸应道。
“回答我的问题。”牛大娃喝道。
“回大爷,小的就是——就是想讹您一点钱。小的猪油蒙了心,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小的再也不敢了!大爷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小的一次!”乞丐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道。
“呵——”牛大娃闻言不由地摇头冷笑,道:“你们牧羊城的人真是——高傲!”
牛大娃自觉自己长得并不和善,恰恰相反,自己从外表看应该是近乎凶神恶煞的形象,可是眼前这乞丐非但一点不怕他,反而故意激怒他,甚至讹他钱,压根不怕他。
不是因为他不凶,而是因为他是外地人。
街头乞讨的乞丐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吃喝不愁的正常人,乃至是锦衣玉食的富贵人,他们又会如何瞧不起外地人。
所以牛大娃感慨牧羊城的人高傲,有着发自骨子里的优越感。
倒也不能怪他们,因为这不是短时间造成的问题,而是一代代人长久以来富裕优越的生活环境造成的。
牧羊城的人尚且如此,那帝都的人岂不是要把鼻孔杵到天上去?
牛大娃恶意揣测。
四人提着打劫到的钱财离开,街上的人叫骂不止,但是却没有敢正面拦下四人理论的,就连捕快都畏缩着不敢上前,不过也没有善罢甘休,一直远远地吊在四人身后,看样子是在等援助。
……
城主府,傅家。
“老爷,张小卒四人到牧羊城了。”
傅家家主傅开年的书房里,老仆得到下面通传上来的情报后,前来禀告傅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