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的死让苏锦如遭晴天霹雳,感觉人生一下失去了色彩。
都天禄其实一直是喜欢苏锦的,只不过苏锦和白墨两情相悦,他作为二人最好的朋友,只能把对苏锦的爱慕之情埋藏心底,然后送上最好的祝福。
可是白墨死后,都天禄心底埋藏的这份爱慕之情就慢慢燃烧起来,于是就对苏锦展开了追求。
奈何苏锦心里只有白墨一人,即便白墨已经死了,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了,所以都天禄再怎么热烈的追求,她始终无动于衷。
但都天禄并不气馁,一次又一次地表达爱意,只希望有一天能感动苏锦。
可苏锦被他逼急了,说她要为白墨守一辈子寡。
这本是一句气话,或者说也算是真话,因为苏锦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话不知为何,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在帝都传扬开了,最后传到了苏翰林面前。
苏翰林雷霆大怒,责怪苏锦坏了皇室声誉,当即张罗着要给苏锦安排婚事。
苏锦得知苏翰林要把她嫁人,立刻哭着跑到苏翰林面前大闹一场,结果惹怒了苏翰林,罚她在云竹小院禁足,并下达命令,除非她肯嫁人,否则就永远禁足在云竹小院。
于是这四年苏锦真就没踏出过云竹小院一步。
刚开始的日子,苏锦在云竹小院过得十分凄苦,常常食不果腹。
所以她昨天对太子说,她曾饿得吃土果腹,并不是夸大其词。
然而苏锦禁足云竹小院,都天禄仍不放弃,仍然想尽办法追求着苏锦,但苏锦也仍然无动于衷。
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日复一日,都天禄的耐心渐渐消磨殆尽,便开始对苏锦使用一些小手段,寄希望于这些小手段能逼苏锦就范,但显然他小瞧了苏锦。
时至今日,都天禄依然要娶苏锦,可究竟是因为爱而娶,还是为了多年求而不得的执念而娶,就不得而知了。
……
夜,很宁静。
武卫营的夜静得令人窒息。
壮志踌躇的一天,又再次一无所获。
苏洄瘫坐在虎皮座椅上,脸上除了疲惫就是憔悴,找不到半点神采。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明明有罗网的情报,还有三千精锐骑兵,怎么就抓不到几个刚刚进帝都城的少年郎?
抓个人有这么难吗?
明天就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可苏洄心里看不到一点希望。
他的踌躇壮志已经被消磨殆尽,眼下他已经不求把张小卒九人全部抓到,明天若能抓个两三人就足矣。
“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姜汉打破沉默道。
“讲。”苏洄无力地应了声。
“我们虽然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八面地捉了两天贼,可实际上我们憋屈的很。”姜汉咬牙攥拳一脸愤怒。
这两天他确实憋屈坏了。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以为终于到了可以一展拳脚的时候,也是他运气差,除了在泰平学院和张小卒对了一拳,另外那七个小贼他连影子都没碰着一个,以至于一身能耐无处施展,可不憋屈。
想到张小卒,他心里忽的一悸,因为张小卒最后拳头上那金红交织的妖异符箓,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他不敢小觑。
“怎么讲?”苏洄问道。
“泰平学院和万剑阁,咱们不能进去拿人也就算了,可其他诸多地方咱们都进不去,就连——就连进妓.院搜人,也得您出面才能进去搜查。”姜汉咬牙切齿道。
他说的这家妓.院指的是春宵楼,乃帝都最大的风月场所,是国舅爷曹德明的产业,可不是谁都能闯的。
“就是。”旁边一位军官立刻附和并抱怨,义愤填膺道:“兵贵神速,可将士们在大街上遇到这家大人的轿子得让,遇到那家王爷的轿子得等,好不容易赶到贼人藏身的地方,贼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是啊,殿下。”
“如若继续如此,明天不出门也罢,省得惹人笑话。”
其他军官也都纷纷抱怨起来。
“呵呵,不出门?”苏洄抬头扫了一眼姜汉等军官,嘲讽道:“本王原以为培养了一支骄兵悍将,却不知竟然是一群酒囊饭袋,区区两天时间就原形毕露了。”
“末将该死!”那名抱怨不出门的军官,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苏洄冲一干军官摆摆手,道:“都出去吧,让本王静一静。”
……
东青殿的夜也异常寂静。
饿了两天的皇子公主们,开始真正感受到恐惧。
可是外面院子里,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似睡着了一般的封余休,让他们不敢有任何想法。
烛光摇曳的房间里,张小卒盯着叶明月高耸的胸脯,也不敢有任何想法,尽管叶明月在不停地鼓励他。
“别怕,我保证不打你。”
叶明月轻咬着红唇,脸颊上飞起一片红霞,把胸脯往张小卒面前挺了挺,要让张小卒在上面抓一把。
张小卒边摇头边退,苦着脸叫道:“鬼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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