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转生者,就没见过几个好的。
心里略略出神,思索了一番,暗暗决定,等上去了,再找小红棠好好问问。
恢复了些许道行,才转身向了这枉死城下方看去,早在刚刚这孟家大老爷逃出了枉死城时,那些府君便已经消失了,原来那些被打散的孟家家将奴仆,也早就已经逃得一个不见。
既是如此,镇祟府便也没了留在这里的必要,抬手送了回去,只剩了那两位金甲力士在旁边守着放了镇祟击金锏的匣子。
但此地事了,但胡麻心里仍然清晰的记得挥出镇祟击金锏时,那枉死城下面,生出了共鸣的事物。
哪怕如今,也依稀可以感觉到下方那恍惚间的目光。
于是,略一沉吟,他向小红棠伸出了手,低声道:“取香来!”
小红棠忙翻开篮子上面的红布,取了一束香给他,胡麻身体至为至阳,向了香上吹一口至阳之气,香头便着了起来,因着他乃是元阳之身,这种点香的方式,也不算是不敬。
手持三柱清香,他慢慢的向了这枉死城拜了一拜,然后执香青立,不动不摇不语。
此乃走鬼门道里的法,意为问神。
手里的香,便是问事的意思,安静站立,便是礼数,只为聆听,执晚辈礼。
香火烟气枭枭,在这阴府之中飘散,分明可见一丝一缕,皆缓缓落进了枉死城下去,这说明对方已经受了香火。
可再等了良久,下面却是愈发的深沉,居然没有半点回应。
胡麻抬起头来,也略显讶然,香火烟气飘下去了,说明自己心意送到了,但下面的存在却又没有回应,怎么感觉有些抵触自己的意思?
既然抵触,那之前,又怎么会帮自己对付了孟家老祖宗?
他沉吟良久,才恭敬的将香插在了这一方石台之上,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却也在这时,仿佛是这枉死城里,一场大闹终于过去,也恢复了早些阴冷肃杀的模样,其中一缕风,便恰恰的自胡麻耳边吹过,隐约间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惜:
“曾为殿上客,今为镇祟石。”
“人间烟火气,不堪敬罪人……”
“……”
胡麻唰的一声转过头去,便见枉死城内,虚空寂寂,不存一物。
阴魂附体,总能让人神思恍惚,亦真亦幻,但胡麻已经有了如今的本事,是真是假,一言可辩,但如今居然也有些分不清楚的感觉,心里顿时觉得诧异之极,便又转身揖了一礼。
心里已然很明白,这枉死城下面的事物,与镇祟府之间,定然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自己怕是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已准备回去,倒是无
甚可收拾的,只有扔在了地上的两把大铜锤,还有二锅头留在了这里起坛的法旗。
看着都是门道里的东西,品质不低,倒是不能扔下,然后胡麻便做好了准备,要带着地瓜烧与小红棠,先回到了阳间,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若回阳间,他的法子倒是很多,在这石台上,便有龙井先生给自己留的一条路,他于害首十门之中,替自己留了一条可以往阴府深处,直接上桥通道。
当然,这条路只是给自己用的,地瓜烧却是不行,再就是,自己从往这阴府里来的时候,便给自己准备好了的一条路。
“嗯?”
虽然因为带了地瓜烧,他已不可能在这石台上面上桥,但收拾了东西走时,也看了一眼。
心下竟是忽地一顿,只见得这石台上,代表了那条路的脚印,已经消失了。
分明有着,被人擦过的痕迹。
?
这石台上,一共也只有两个人来过,便是自己与二锅头。
难不成是二锅头在悄悄离开之前,擦掉的?
他为何要这么做?
想到了自己已经算是在这位老兄面前打明牌,而他又忽地擦掉了这条退路……
胡麻微微怔了片刻,微微笑了一下,也并不言语,只作不见,只是赶在了这枉死城的排斥之意越来越强烈之时,先请两位金甲力士,替自己将镇祟击金锏,带回了阳间。
然后,他才带地瓜烧与小红棠出来,来到了枉死城外,见神手赵与降头陈家的两位,也早就不在这枉死城边缘等着了,他也无意再去那个阴府里的古里村子去寻。
“转了一圈,还是得靠咱自己留好的手段上去啊……”
心里想着,便取出了一枚一直放在了怀里的铜钱,捧在手里,暗运道行,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随着这股子阴风吹了出去,不多时间,便见得前方迷雾,缓缓散开,一队戴了白色的高帽,身上缠着链子的小鬼,抬着一顶轿子,领头的打着灯笼。
摇摇晃晃,出现在了他们身前:
“灵寿府洞子李家香玉小姐,特命我等,前来迎接明州青石镇子胡麻胡老爷,前去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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