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和绿竹都在寝宫之中,看到羊献容满脸泪痕自己走了回来,都愣住了,忙不迭地去迎她。兰香还将羊献容抱在了怀里,试图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她。
绿竹立刻去为笼火添了一块炭,然后又去端了热茶,后来觉得应该不成,直接拿了床被子要给羊献容披上。
羊献容抱着热茶,喝了一口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哑着声音说道:“去给我弄点热粥喝,实在是太冷了。”
“是。”翠喜转身出去吩咐了,随即又转了回来,对羊献容说道:“外面并无可疑的人,还没有人过来。”
“嗯,把宫门紧闭,也莫要有什么声音。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我身体不适,睡了。”
不过,现在不过是未时,太阳尚未偏西,还有余光正白。
张良锄应了一声,去宫门口吩咐黄门小太监去了。
羊献容又喝了一口热茶,披上了绿竹抱过来的被子,然后又抹了抹眼泪,才又说道:“现在尽量低调就好,我无事的。”
“那奴婢给您打盆温水,先擦擦脸,莫要生了冻疮。”绿竹的动作也很快,快步出去准备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兰香还是抱住了羊献容,紧张地问道。
“这是我的错,太过于锋芒毕露,是会给自己招惹祸端的。”羊献容压低了声音,“老祖母说得对,我有时候的确有些肆意妄为,但现在这个深宫和权势面前,我的小聪明并不够用,甚至会因此惹出更多的是非。”
“女郎。”兰香紧紧地抱了抱她,“老祖母不也说,正是您的聪明或许才能够在这个乱世中活下来么?”
“但我身后的人都太弱了。两个外祖父完全不成,皇上……更不成,竟然还在后宫睡觉玩投壶……”
“司马颖呢?”兰香的声音又小了许多。
“他若是反了呢?”
“什么?”兰香差点喊出来,又立刻闭了嘴。
“前日我在屋里看到的腊梅,你可知那品种和猩红的颜色,只可能是许昌之物。许昌是谁的地盘?是司马囧的。”
“他们两人?司马颖不是和司马伦是一伙的么?”兰香一脸的错愕,“司马囧不是被赶出了洛阳?司马颖要是反了,女郎为何还要为他去掉‘克妻’之名?”
“这事情不是很有趣么?”羊献容冷笑了一声,“其实,我也是刚刚在皇上那里明白过来的。这样的日子,刘美人竟然哄着皇上喝冰乳酪,真是其心可诛,其人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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