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颙语塞。
司马衷则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血玉,对着烛火看了看,又看了看。“大约就是祥瑞之兆吧?”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还是凶物呢。”羊献容也只是瞥了一眼,不肯拿在手里。“本宫的老祖母说过这种血玉的由来,无外乎就是大墓之中的东西。这种血玉的形成需要三个条件,第一就是其自身材质必然是上等的翠玉,第二必须是带在活人的手上,这人的殉葬方式还不能是被杀,而是被闷死。尸身慢慢腐烂,翠玉就在这些血肉之中浸泡多年,吸足了其中的血水。第三当然也是最重要的,这块墓地一定是极为寒冷的,阴寒异常,能够令尸身的腐烂速度变得很缓慢,甚至是几年都不会烂掉,才能够令翠玉有足够的时间发生变化。”
这番话说完,司马衷和司马颙的脸色早都变了,甚至还将血玉放在了一旁,碰都不想碰一下。
“这颖弟是何居心,竟然将这样的东西送给你。”司马衷立刻不乐意了,“朕要找他说一说去,太不像话了。那些大金子不好么?再做一支金钗给你也是好的呀?”
“但这上面有河图图案呀。”羊献容指了指上面的纹路,“皇上不是也说过,这是河图图案,很是珍贵异常。”
“这倒是。”司马衷点头。
“并且,这图案并不像是后期凿刻上去的,反而像是自然生长的。所以,才会令人感到神奇,认为是神迹呗。”羊献容撇了撇嘴,“其实,这分明就是不祥之物,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和腐烂的肉身,是有多恶心。再说了,明君当用阳谋取天下,何需这些左道旁门?”
“对对对。”司马衷立刻附和,“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真是没意思。颖弟也是脑子不好用了,真是要说说他才好。”
“司马颖已经回了邺城,据说又在集结军队,想要攻打洛阳。”司马颙黑着脸,“但是他也没有丝毫要和本王联手的意思,之前他与本王的关系很好,他就是想做皇帝……”
“是他要做皇帝么?”羊献容忽然问道。
“此话怎讲?”司马颙从中听出了异样。
“王爷不知道,司马颖被张方刺了一剑么?这一剑就在本宫眼前刺进去的,本宫亲眼看着他断气的,怎么可能回了邺城,继续反叛大晋的天下呢?那么,现在驻守在邺城的是谁?是谁叫嚷着做皇帝?”羊献容嘿嘿笑了起来,“天下是司马家的,怎么能容忍外人染指呢?”
司马颙的眼光变得极为深邃,也充满了探究。“皇后娘娘,这是知道了什么?”
“都是道听途说而已,您这么大本事,可以去查一查吧。”羊献容轻笑了一声,“反正就这样了。”
“本王会查。”司马颙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血玉,想拿起来,但又觉得恶心。
倒是司马衷拿起了它,反复看了看之后忽然就扔到了地上,摔得粉粉碎。同时,他也说道:“这种东西,还是毁掉的好,省的贻害后人。”
司马颙和羊献容都十分惊讶他的举动,怔怔地看着他。
司马衷则继续说道:“世上再无玉河图,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纷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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