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上去看看!”
周一丁牵着大黄,三人往坡上走了几步,听到一个老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天老爷,那个不要脸的臭婊子,烂梭叶子,一天天打扮的像个妖精一样,附近三村都找不到第二个,根本就不是正经过日子的女人。”
“我早就说了,嫁过来这么久了连娃也不生一个,让你防着点,不要把钱给她管,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辛辛苦苦干了几个月,才攒了几百块,全都被卷走了。”
“你个背时砍脑壳的,为了个贱女人把自己气成这样,老娘就算死在你面前,你也没这么伤心。早晓得你是这么个东西,还不如把你塞尿桶里淹死,省得看你为个女人要死要活……”
徐二春小声道:“你们听后出来没,好像是叶会计老婆的声音!”
“跟她不熟,听不出来!”两人异口同声道。
这时人对面的人已经走近了,叶老大的声音传了过来,“前面是哪个?”
“是我们!”周怀安三人齐声道。
三人对视一眼,已经明白刚才叶婆子骂骂咧咧的是为啥了,叶老幺家的白骨精卷了钱,跟野男人跑了!
叶婆子呛声道:“灯光刺眼,哪个晓得你们是哪个?牛高马大的,连句话都说不来!”
三人腹诽:“死婆子,你儿媳妇又不是跟我们跑了,你冲我们发火做啥?”
叶老幺一瘸一拐的冲了上来,一把拽住周怀安,焦急的问:“周老幺,你们啥时候出来的?看没看到过我家春桃?”
他今天捡菌子回来,又去掰了一下午苞谷,吃了饭就早早的睡了,等他被尿憋醒,起来发现身边没人,出去屋前屋后找了一圈也没人。
回屋发现柜子上那些擦脸的东西少了不少,打开柜子发现衣服也少了,两人这段时间卖菌子攒的钱一分都没了。
他就想不明白,自己虽说腿有些不便,但也不影响生活,家里的事自己都包了,她以前过的啥日子?
现在过的啥日子?自己一心一意待她,到底为了啥,她就不愿好好跟自己过?
周怀安见他急得脸色发白,忙道:“我们九点多出来的,去的小河沟那边的林子打鸟,来的时候没看到人,回来也没看到人。”
叶老幺晃了一下,叶老大忙扶住他,恨铁不成钢的说:“老幺,依我说,那种女人就不是安心跟你过日子的,现在你们还没孩子,跑了还干净些!”
“她要是没带老幺攒的那些钱跑,就让她跑去,老娘看她那样子,走哪都过不安生,问题是老幺辛辛苦苦攒的钱,全都被她卷走了啊!”
叶母说着拍着大腿咒骂起来,“妈吔~丧良心的贱人,我老叶家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糟践我家老幺……”
“妈,别喊了!”叶老幺拿着手电朝坡下走。
周一丁忽然想起刚才在河边看到的那两个人影,拉了周怀安一下,“老幺,刚才小树林的人影……”
叶老幺闻声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他,“一丁,你真看到了啊?”
叶家人都围了上来,“一丁,你们在哪看到人影了?”
周一丁迟疑了一下,说道:“就不久,我三个打了鸟回来,走到新河边……也可能是风吹树干,我看花眼了。”
“才不久,那就没跑远,赶紧去河边小树林看看。”叶家人一窝蜂朝河边跑去。
叶老大说:“最好去两人朝观音方向追,说不定朝外面跑了。”
“要得,我们一起去。”
周一丁看向周怀安和徐二春,“你们说,白骨精会跟哪个一起跑了?”
徐二春摇头,“不晓得,那婆娘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跑了好,省得把人带坏了。”
周怀安想起杨春燕的梦里白骨精跟熊老幺有一腿,那天马春花又说她少了一个蛋,“跟过去看看不?”
徐二春和周一丁都点头,“看一眼,到底咋回事!”
三个八卦的男人,又转身跟了上去。
叶家一群人到了小树林,啥都没看到,都忙着朝观音那边追去了。
周怀安指着一块大石,“丁丁猫,白骨精刚才躲这儿了,难怪不得你说有人影。”
周一丁看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见手电光照过来就躲石头后面了,害的老子还以为见鬼了。”
徐二春拍拍他肩膀,“这下好了,看清楚了就没事了。”
周一丁看着两人,“要是刚才我们就跑过来看看清楚,说不定……”
周怀安嗤声道:“那种女人跑了就跑了撒,难不成要留着往他脑袋里插铁钉啊?”
周一丁两人不解的看着他,“啥意思?”
周怀安:“你们忘啦?那年开公审大会那个女的,和姘头杀了他男人,还说是抱病死了。哪晓得被她儿子看到了,还去跟他奶说,他妈和叔叔拿着钉锤往他老汉儿头顶砸,老汉儿就叫不醒了。”
周一丁猛地一拍大腿,“老子记起来了,那婆娘吃枪子的时候一点都不怕,那男的吓得当场尿裤子。”
周怀安:“就是,评书上都说了,自古奸情出命案,留着那种不安分的婆娘,就是留了条毒蛇在身边,早跑早干净!”
“我去~”周一丁被他的这套说辞逗笑了,“照你这样一说,叶老幺的韭菜园子跟人跑了,还成好事了哈!”
徐二春冲他竖起大拇指,“歪理第一!老子佩服!”
周怀安得意的揽住两人,“走走走,都十二点多了,回去还要收拾野物,天天都没睡好瞌睡,铁打的也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