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芳菲心惊回神,压下心头所有情绪,轻声开口:“粮草事关将士存亡,楚尚书既然敢动粮草,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但臣妾记得去年不是有人查出,粮草一事是废太子所为吗?”

昭明帝面色一僵,随即皱眉:“皇后的意思是,舅舅早就跟废太子勾结在一起?”

戚芳菲脸色骤变,惶恐回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楚尚书是皇上的舅舅,太后的兄长,怎么可能跟废太子勾结?”

昭明帝敛了敛面上神色,亲手将她从地上扶起,语气像是无奈:“不管当初真相是什么,如今舅舅已经站在风口浪尖,朕只能献祭他,以平息青鸾军二十万将士的怒火。”

戚芳菲平静抬头,望着他胸口的龙纹,忍不住想反问一句,眼下是否要献祭楚家一门,还由得皇上做主吗?

人在晏东凰手里,晏东凰才是真正做主的那个人。

“皇上,大臣们还候在勤政殿。”李德安小心翼翼地提醒,“皇上要不要让他们先回家去?”

昭明帝闻言皱眉,又开始踱步。

满朝文武大臣肯定不能留在宫里。

可是放他们出宫回家,若是被晏东凰扣押了怎么办?

朝中不乏刚正不阿的臣子,万一他们不怕死,非要去质问晏东凰,到时候再起了争执该如何?

昭明帝一时有些为难。

晏东凰今日所作所为太过离经叛道,让人不得不防。

思忖良久,他沉声吩咐:“李德安,你去传朕旨意,明日开始免朝三日,责令朝中百官回家之后紧闭府门,安排好家中守卫,切不可触怒长公主和她麾下的青鸾军。”

“奴才遵旨。”李德安领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