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这次沈家大哥哥说得对!梦因表妹最是清明懂礼,她有本事,自然会为自己在东宫蹚出一条坦途,你现在自作主张,帮她杀人,你让她如何安心进宫,如何面对太子,如何……”
“好了……”阮清拉住梁雁止,“不要再吵了,各有各的立场。”
不能再激怒崔镇了。
在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眼中,她根本就如一样物件儿一般,说抢就抢了,说毁就毁了,哪里来的道理可言。
阮清声音不高,却是管用。
梁雁止听她的。
她蹲下来,心疼地帮她擦了湿漉漉的额头,又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
“清清啊,你冷不冷啊?我说什么都不会让表哥再伤害你了。”
“呵。”崔镇看看自己衣袖上的口子,忽然乐了两声,“行行行,我是坏人,你们都是好人。”
他撑着手里的棍子,来到阮清面前,沉着眸子盯着她:
“阮清,你记住,今日不杀你,并非是我仁慈,你走吧。”
阮清站起身,此时夜幕降临,秋风凉,她全身湿透,不停发抖,还要隐忍对他行礼:
“多谢崔二爷不杀之恩。”
“谢什么谢,他要杀你,你还谢他!”梁雁止扶着她,要与她一起走。
“你留下。”
崔镇捉住她小胳膊,如生了根的大铁柱子一样,立在原地,任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动。
“崔镇,你放手!我又不喜欢你,我不会嫁给你的!”
“不嫁也可以,跟我回清河,当着父母之面说清楚,我们退婚!”
“退婚就退婚!你记住是我退你!”梁雁止抬脚,狠狠跺了崔镇瘸了的那只脚。
嘶。
崔镇疼 ,但是他忍着,瞪眼:“你……!”
“我怎样?你有本事将我也绑上石头,沉到河里去?”梁雁止跟他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