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洛帝君眼中有几分无奈，道：“凡间人常说儿女都是上辈子的债，这辈子来讨债的，我当初既然保下了你，自然早已有了觉悟了。”

薛东篱沉默了一阵，道：“这段日子你过得是不是很不好？”

东洛帝君眸中带着几分肆意之色，道：“这天底下没有能困得住我的地方，只是我觉得这里天高地远，比较自在罢了。”

薛东篱道：“你就别骗我了，你是被他们流放到这里的，是我害了你。”

东洛帝君忽然抬起手，将她额前那一缕长发捋到了脑后，这个动作带着几分溺爱，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

薛东篱将头缩了缩，有些不自在。

在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父亲，就是当年村子里的那位养父，只是时间太久，那位养父的容貌都有些模糊了，他是个老实而刻板的人，对她也很严厉，从未这样温和地对待过她。

她有些不习惯。

东洛帝君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父亲，我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薛东篱沉默了片刻，道：“你走吧。”

东洛帝君没有说话。

薛东篱道：“你已经被我连累了，我不想再祸害你。我是要走的，你还要留在这里生活。”

东洛帝君忽然笑了起来。

薛东篱抬头看着他，他笑起来很好看，眼底有一丝狂意，道：“东篱，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东洛帝君做事，从来率性而为，只要我想做的，哪怕是与全世界作对，我也要做到。我不想做的，不管别人怎么逼我，我也不会去做。”

他看着薛东篱，道：“这一点，你很像我。”

薛东篱无言，侧过头道：“我倒是希望与你不像。”

东洛帝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像面对叛逆期不听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