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鞭伤霸道至极,从温月初的腹部蜿蜒到她的颈部,仿佛要把她的上半身劈开成两半似的,就连女医也说这道伤日后无法再复原成原样。
温月初怔怔地流眼泪,她没想到,这次敖瑾虽然没能要了她的命,却给她留下了一生难以磨灭的伤痕。
她也没想到,敖珞竟真的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待女医走后,第一个进屋来的是温朗。
温朗毫不怜惜地一把将温月初拎了起来,道:“告诉我,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温月初望着温朗,眼里泪痕未干,矢口否认道:“我说了我没做过。”
温朗朝她嘶吼道:“温月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没嫁给敖瑾,你心里不甘心是吧!有本事,你去投个好胎,像那三小姐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里高高在上!可惜,你没这个命!”
温月初也无所谓了,含泪笑道:“既然你不肯相信我,今天你还拦着他打我做什么,你还把我带回来做什么,你索性让我被他打死啊。”
最终温朗还是将温月初重重丢回床上,背过身道:“等敖瑾查出这件事与你有关,到时候他要你死,我也保不住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有可能赔上整个温家。”
说到这里,温月初抑制不住,忽然呜呜悲泣了起来。
温朗心里又何尝好受。若不是因为温月初,他是万不会跟敖瑾闹到如此地步的,这等于是断送了他的前程。
温月初哀怨地看着他,道:“你现在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是后悔救我了吗?还是你想把这些账全部算在我头上?”
温朗沉默半晌,最终只是道了句“你好自为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见温朗走出院子,郑成仁方才端着药进房,递给温月初道:“快把药喝了吧。”
温月初拭了拭眼泪,冷淡道:“你放着吧,我自己知道喝。”
郑成仁也不恼,将药放在了桌上,自己坐下来,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道:“说你不识好歹,你还真是如此。今日若不是我发现不对劲,叫人去找了你哥来救你,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跟我说话吗?”
郑成仁道:“你对你哥也是如此,今天你哥好歹冒着风险把你给救回来了,非但连一句谢都没有,还摆这般脸色给谁看。旁人待你的这些好,你莫不是都以为是理所应当的?”
温月初脸色变了变,抿着嘴角没再说话。
郑成仁看了她一眼,又挑着眉梢道:“也不知你哪来的底气,这般自视清高。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身上一条丑陋的疤像什么一样,谁又能瞧得上你?”
温月初恢复了如初冷淡,厌烦道:“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
郑成仁涎笑两声,非但没出去,反而绕到温月初床边来,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又去捏着温月初的下巴。
温月初身子不方便动,只能冷眼把他瞪着。
郑成仁由得她瞪,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仿佛把她打进了三九寒窖里。
郑成仁道:“别人不知道,我却是亲眼看见了,你我成婚那天,那个喜箱被人抬着从后门出去了,你在旁眼睁睁看着呢。”